刘昕骑马而行,一路观察沿途山川地貌。
二月下旬的军都陉,已是溪流淙淙,山鸟争鸣。
山上树木才发芽,虽无翠峰重叠、花木郁茂,野花也是好景色。
“阿昕郎君,阿备郎君在前方迎你呐!”
负责前军斥候的韩当,兴冲冲的骑马赶回来禀报消息。
峡谷行军,一旦遇伏必遭重创,派韩当领斥候前出哨探,正好遇到刘备一行。
“哈哈哈,昕弟,昕弟!”
刘备竟等不及刘昕赶到,骑马随在韩当后面跟了过来。
两人自幼相伴长大,求学也一同前往洛阳,还是第一次分别那么久。
“昕弟,我和阿备可真是想死你了!”
公孙瓒跟在刘备身后赶到,看向刘昕的眼神从未如此亲切。
他抢着抓住刘昕双手一阵嘘寒问暖,好似刘昕才是他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刘昕也被公孙瓒的异常热情给弄得有些懵。
一向孤傲、自负的公孙伯珪,怎么也变的跟以往不同了?
刘备先是亲切又和煦的跟关羽、周智等人寒暄几句,顺便收拢一波人心。
随后拍着刘昕肩膀,上下左右仔细打量一番,满意道:“不错,不错,昕弟又长高一截了,回来时蔡公怕是高兴坏了吧。”
公孙瓒打量着刘昕的变化,也是忍不住连声赞道: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昕弟今年十六岁了吧,若非有盺弟,蔡公哪里会安心待在楼桑里?
即便我身在涿县县城,也时时听闻蔡公家里两位女公子,每日念叨着昕弟呢,婶娘可是非常喜欢她们。”
这两年正是刘昕快速成长的时期,大半年时间几乎长高一尺,成长为一个俊逸的青年。
刘昕眼看刘备、公孙瓒两人越说越不靠谱,很是无奈的打断他们的对话:
“阿兄,伯珪兄,不是檀石槐将要率鲜卑大军南下吗?为何你们还有时间来迎我?”
刘备又是高兴又是担忧道:
“昕弟,你怕是还不知道,檀石槐突然病倒,卧床不起,他又任命长子和连为统帅,率领数万鲜卑骑兵南下寇掠。
这十日来我们在居庸关,每日就是听各家争论不休,守关都尉又无能主持议事,真是让我们空耗时日。”
“咦?檀石槐病倒了,甚至卧床不起?”
刘昕不由一愣,摒弃杂项,抓住了最重要的元素。
随他后仔细思索,历史上檀石槐就是在今年病死的,莫非就是这一场病么?
至于檀石槐的长子和连?
抱歉,刘昕真没有在三国历史上听说过这个人。
身为檀石槐的儿子,拥有父辈恩泽、扶持,即便平庸无能,也会在草原上有一席之地。
既然和连在历史上悄无音讯,说明他绝非才能出众之辈。
由此人为统帅南下,终究比檀石槐领兵好对付许多。
接下来刘昕安静的听刘备、公孙瓒、简雍众人的不断吐槽。
抱怨居庸关都尉平庸,抱怨各郡大户争论不休,抱怨朝廷迟迟未派援兵。
刘昕没有丝毫的厌烦之色,一直面带微笑的认真听着,这些都是他分析局势走向的重要信息。
“算了,算了,说这么多难免让昕弟心烦意乱!”
最终还是刘备制止了众人喋喋不休的吐槽,他转而向刘昕询问道,
“昕弟,来到居庸关这十天时间,大家伙心里总觉得憋屈的紧,你跟我们拿个主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