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大贤良师座下我等师兄弟,皆是品德高洁之辈,岂容你来抹黑?”
“老师,楼桑刘氏乃是汉室宗亲,汉庭竟有如此青年俊杰,不如趁机截杀他们,以除——”
最后一人声音戛然而止,周智手中大戟正贴在他咽喉之处。
紧接着张角这群徒弟更加愤怒,大声嚷嚷着让张角下令围攻楼桑刘氏队伍。
“住口!都给我闭嘴!”
张角对这群徒弟呵斥一声,又对刘昕歉意的拱手一礼,
“太平郎之言,振聋发聩,是我这群弟子实在过于无礼了!”
刘昕没有回话,只是让周智将大戟收回来。
有这么一个表兄贴身护卫,想怎么喷就怎么喷,根本不怕被人打。
张角虽替徒弟们致歉,也认可刘昕的一些说法,但他依旧不服气道:
“太平郎之言我也曾仔细考虑过,故而传道十多年来,座下弟子皆是诚心向善之辈。
只有被我考较三年皆品德高洁者,才会收录门下委派去各郡国担任渠帅、祭酒。”
刘昕却轻声冷笑道:“巧了,我平日最不相信的就是诚心向善,品德高洁之辈。
大汉童谣不也说:举秀才不知书,举孝廉父别居,寒素清白浊如泥,高第良将怯如鸡。
两汉前后三四百年,早就证明了一旦只靠品德来治国理政,只会是表面光鲜,内里一团污垢。”
张角没有反驳刘昕,而是皱眉思索起来。
张角的徒弟们又义愤填膺怒骂起来,却畏惧周智、典韦在一旁没敢动手。
不仅仅周智、典韦虎视眈眈,再后面刘备、周泰、韩当、曹仁、李运、周义等人也都严阵以待。
“只言片语就引来群犬狺狺狂吠!”
刘昕不屑的看了一眼这群张角的弟子。
这几年来张角为加速扩充太平道,收徒数量越来越多,难免会有质量下降。
见张角依旧沉思没有说话,刘昕又冷笑道:
“大贤良师,单凭你这群徒弟无能狂怒,我就猜即便是广宗城也会有他们欺压普通教众的事情存在。
你若是不信,将身后这群徒弟全部带下去,再让诸多教众单独跟你会面,你看看会不会有人揭发?”
事实证明刘昕又猜对了。
不少教众趁机揭发张角这群徒弟中有人借机贪污的。
还有揭发有些人强行霸占底层教众妻子女儿的。
更有甚者是那些凭借身份地位欺凌教众杀人的。
看着一副深受打击模样的张角,刘昕越发冷笑道:
“大贤良师,看到了吧?即便是你亲自坐镇的广宗城,就有此等多起令人发指之举。
魏郡、赵国、巨鹿、清河,这些你常年传道的郡国呢?会不会在你看不到的地方更加过份?
青州、兖州、徐州、豫州、司州、荆州,那些你根本没有机会去过的州郡又是什么样呢?
你根本不知道,也不敢知道,在你面前乖巧顺从品德高洁的徒弟,一旦离开你身边,究竟会是什么样子!”
刘昕一番话说的张角沉默良久,显然遭到的打击很大。
终于他态度谦恭的拱手问道:
“贫道请教太平郎,若是我依旧想为万民建立太平世道,改变这世道的不公,又该怎么办呢?”
不仅张角在期待刘昕的回答。
刘备、刘德然、曹仁、典韦、韩当等人也都在侧耳倾听。
刘昕却万分无语。
你一个反贼头子,居然请教我如何造反?
既然这样,那我可得好好说道说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