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两眼放光,紧盯着刘昕、刘备。
刘昕瞬间明白了,刘宏是眼馋淮南卖马的巨大收益。
心神一动,眉头一皱,这个帽子可不能被刘宏扣在涿郡义勇头上。
他神色郑重的拱手道:
“陛下,涿郡百姓心怀忠义,以赤诚之心报效陛下,不恋朝廷钱帛赏赐,非图谋官爵俸禄。
以义勇之师南下助战,一路南下军纪严明,平叛之后脚不旋踵回归涿郡,此天下至诚至孝之举。
陛下一年来无丝毫嘉奖之意,朝廷也从无恩赏之心,今日却何以言涿郡义勇南下是为卖马谋利?”
既然皇帝意图站在道德制高点扣帽子,刘昕干脆利落的将道德的批判,反手扣到刘宏的身上。
被刘昕一番凌厉的反问,刘宏不由面色讪讪不知作何回答。
这些年来朝廷拖欠匈奴、乌丸、板楯蛮的雇佣兵军费早就习惯了,哪里有掏钱赏赐涿郡义勇的打算。
不过即便干顺手的事,被人当面指出来,难免让年轻的刘宏感到一丝羞愧。
刘昕也懂得见好就收,赶紧递上一个台阶,又语气和缓道:
“陛下恕罪,臣年幼无礼冲撞了,此次涿郡义勇在九江郡售卖马匹,实则也是无奈之举呀。”
刘宏赶紧摆手道:
“无妨,无妨,昕弟乃是朕的宗亲族弟,几句话而已,算得了什么呢?
不知昕弟说涿郡义勇售卖马匹是无奈之举,莫非有人逼迫强行买马?”
“臣多谢陛下洪恩!”
刘昕先是拱手感谢,继而解释道,
“陛下应当知晓前汉文景之治时,朝廷诸马监蓄养战马多达数十万匹,及至汉武帝北伐匈奴连年战事。
卫霍连连率军出战,每次出击漠北,军马折损六七成之多,其中多为长途跋涉马蹄开裂,以致战马染病而死。”
刘宏不由点头道:“昕弟所言朕略有所知,莫非涿郡义勇骑乘马匹,也是遇到这种情况?”
刘昕郑重的点头道:“没错,涿郡义勇心怀忠义,为早日南下助战,七日时间便从涿郡南下至管城。
在管城仅仅修整数日,便随卢师南下九江郡,长途跋涉近三千里路途,赶到九江郡之后又立刻四处出击平叛。
等到九江郡平定之后,许多马蹄磨损受伤严重,已难以再跋涉两三千里路途返回涿郡。
卢师念及涿郡义勇劳苦功高,便指点我等将受伤战马留在九江郡养伤,待伤势康复再行出售。
如此一来朝廷也不用再多加赏赐,而涿郡义勇也能用卖马所得钱财回幽州买马,正好弥补一番损失。”
“唉,朝廷财用匮乏,竟让义勇之士蒙受委屈,此乃朕之过也!”
刘宏先是毫无诚意的自责一番,随后又满是热切的看向刘昕,
“昕弟,淮南一匹良马数万钱之多,卖掉数千匹良马,岂不是转手便是几万万钱?”
听到这句话,刘昕真的很想翻白眼。
这时刘备拱手道:
“陛下,淮南、江南虽缺少良马,一次性卖出数千匹,也会让当地良马价格下跌了三成。”
淮南、江南马匹昂贵,即便下跌三成也是可观的财富,刘宏显然依旧格外心动。
他热切的站起来,走到刘昕、刘备身前,认真的询问道:
“阿备、昕弟,从幽州南下贩马获利极多,你们又有能力从幽州获取大量战马,不如咱们一起合伙贩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