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真情动人心。
刘备最擅长的就是以真情感人。
发自肺腑一番话,与这首诗形成情感共鸣。
将刘宏感动的热泪盈眶,许久都没能反应过来。
殿门外的小黄门眼神越发震惊,没想到幽州人也有如此文采。
曹节、王甫两人则感觉是一阵阵头皮发麻,他们发现事情有些不妙。
本以为《侠客行》《白马篇》就是刘备的极致了,没想到人家还能更牛逼。
做为刘宏身边朝夕陪伴的大宦官,又是陪伴刘宏自幼长大的那群人。
他们两人对刘宏的性格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更清楚。
刘宏就是一个极度聪明、极度自我的人。
或许他有时也会为大汉百姓的疾苦感到难过。
内心柔软之处也会有一片隐藏起来的良知。
可这一切的前提,都是不要伤害到他自己的利益而已。
在大儒重臣与宦官的双重培养下,刘宏是极度聪明极度自私的人。
尤其是这两年刘宏越发年长之后,渐渐变的喜怒不形于色。
就连整天陪伴在身边的曹节、王甫,也越发难以看透这个陛下心中的想法。
没想到刘备这个才十五岁的少年,仅仅是一首诗,一句话,就让心机深沉的刘宏感动的热泪盈眶。
良久之后,刘宏才从这股情绪中缓过神来。
他长叹一声:“朕刚才失态了,阿备贤弟这文采,大汉也没有几个吧!来,阿备,与朕共饮一杯。”
与刘备对饮之后,刘宏又扭头看向刘德然,态度愈发和煦道:
“德然贤弟,你来洛阳之前尚且有《悯农》一诗,不知来洛阳这段时间是否又有大作呢?”
刘德然终究是老实孩子,在刘宏的注视下战战兢兢的拱手道:
“启禀陛下,臣离家来洛阳求学已近两个月,最近颇为思念家中父母,尤其是母亲最为爱我。
忽然想起离家前一晚,家母依依不舍句句叮嘱,在烛光下为我缝补衣衫,心中有感而发得诗一首。”
刘宏微微颌首,赞赏道:
“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感怀慈母之作,也是感念赤子之心,还请德然贤弟诵读之。”
刘德然恭恭敬敬的回应一声,深呼一口气,才朗声道: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好一个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刘宏看向刘德然的眼神也越发看重,他赞叹道,
“此诗句一出,只恐大汉游学洛阳的诸多学子,都要潸然泪下,心怀家中父母慈爱之情呀。”
感怀母亲的恩德,感念父母的孝道,这在大汉是妥妥的政治正确。
刘德然终究脸皮没有刘备、刘昕那么厚,拿着昕弟写的诗作说是自己的。
刘宏却越发认定刘德然忠厚老实,品德高尚,越发看重这个老实孩子。
跟刘德然对饮一杯之后,刘宏又看向刘昕,却忍不住笑起来:
“太平郎,你在东观发下大志向,又给大宗正献上《千字文》,不知道今日有没有杰作呀?”
刘昕神色恭敬道:“陛下,昕初临宫门,见宫门汉阙巍峨,恍如天门中开,及至入宫之后又见殿堂高耸,真如天上之客。
跟随育阳侯攀登高台,昕又是气喘吁吁,及至方才陛下命作诗篇,故而有感而发赋诗一首。”
刘宏兴奋的挥挥手:
“好好好,朕就爱的就是有感而发的诗篇!”
刘昕站起来躬身行礼,随后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