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宫中,又是卢植轮值经筵日讲。
曹节细心的发现,每当卢植轮值授课,刘宏听的总会更加认真。
他心中对卢植虽然忌惮,却也不露声色,依旧表现的谦恭有礼。
当卢植授课结束之后,刘宏微微颌首表示赞赏。
他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表情认真的问道:
“卢师,你和诸多朝中大臣,近年来都向朕谏言广纳贤才,可知为何朕只愿听你讲话?”
卢植神色严肃的躬身长揖道:“臣以臣子的本分进谏陛下,却不知别人是如何进谏的!”
“哈哈,卢师啊,这就是朕为何那么喜爱你的原因呀!”
刘宏轻轻一笑,随后又想起什么来,脸上露出一股怒色,
“朝中众臣一个个都自诩为忠良,争相向朕谏言简拔贤才为用,可是一个个又把朕当傻子看。
士人瞧不起外戚,外戚瞧不起宦官,偏偏士人之间又有地域之臻,又分河南、河北,关东、关西。
一个位置就有一大群人争相进谏举荐人才,我若不听那便是昏君,合着他们才是这大汉的主人。”
听到刘宏气愤的一通话,卢植低头不吭气,好似没有听到一般。
“陛下慎言呀!”
听到曹节在旁提醒,刘宏也注意到卢植表情。
立刻控制住情绪不再抱怨,转而继续神色和煦道:
“朕之所以看重卢师,就在于卢师是真的为朕思虑,为大汉江山而进谏。”
卢植依旧表情严肃的拱手长揖:“这是微臣的本分,不敢以此居功,更不敢受陛下夸赞。”
见卢植始终是古板的模样,对刘宏的亲近示好根本不接话,曹节不由心中放心许多。
刘宏也是无奈的摇头一笑。
这几年接触下来,他也察觉这位老师为人尽忠尽责,就是性格很难亲近。
于是刘宏转移话题道:“卢师,听闻你在缑氏山讲学广收门徒,不知道涿郡乡人可来到了?”
提及这里,卢植终于露出一丝微笑:“启禀陛下,数日前臣涿郡乡人并随从,都已来到缑氏山就读。”
刘宏眼睛当即一亮,迫不及待的问道:“卢师,那楼桑刘备,辽西公孙瓒可曾来了?
朕今日还听闻两首好诗,据说也是楼桑刘氏两个年轻人所作,这到底是不是真的?”
卢植犹豫片刻,认真的点头应道:
“敢叫陛下知晓,自涿郡南下路上感怀百姓困苦,臣友人刘元起之子刘德然,作《悯农》一诗。
待行至赵国邯郸附近时,又遇到贼匪劫掠商旅,于是刘备、公孙瓒两人组织涿郡乡人,一起将贼人剿灭。
随后刘备感怀侯嬴、朱亥协助信陵君窃符救赵侠义之举,作《侠客行》一首,邯郸、赵魏士民感怀其诗,故而广为传播。
这两首诗前几天才传入洛阳,不料也被陛下知晓二人名声,实在是其幸运。”
“啧啧啧!妙,妙,妙啊!”
刘宏连忙命人拿来自己得到的那两首诗。
尤其是那首《侠客行》最受刘宏喜爱,摊开在书案之上,越看越高兴。
大声诵读一遍之后,刘宏美滋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