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魁依旧是满脸堆笑道:“嘿嘿嘿,不敢要汗鲁王的三成缴获,能有这名铁匠就足够了。”
乌延顿时眼神就变了,这里面有古怪!
渔阳张氏是什么样的性格,相交多年的乌延岂能不知道?
他们派自家部曲去塞外当马贼,都要跟那些部曲收缴武器使用费。
那些部曲劫掠到商队,他们也要拿走最低七成财货,销赃费用另算。
这种眼里只有钱的家族,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放弃楼桑刘氏三成缴获,反而只要一个铁匠?
如今张氏居然做出这样的要求,那就说明在渔阳张氏眼里,这个铁匠的价值比楼桑刘氏三成缴获还要值钱。
“哼,你到底说不说?”
当乌延毫不客气地将长刀贴到张魁脖子上时,他不得不吐露了蒲浑能冶锻神兵的消息。
“居然是可以冶锻神兵利器?一柄宝剑就能在洛阳卖出去数千万钱?”
乌延只觉两眼都被数不清的铜钱给蒙蔽住。
本就兴奋的心情,差点心脏都要跳出来,这样的铁匠堪比财神爷啊!
只要将这位蒲铁匠牢牢攥在手里,大汉朝廷欠的那点雇佣军的费用,谁还看在眼里啊?
一想到这里乌延就激动的恨不得大笑三声。
“苏立见,你率领三百骑,马后悬树枝为疑兵,将那刘氏小儿率领的骑兵引得远远地。
哎,放心吧,等你将他们甩开之后,再来楼桑里跟我们汇合,保证缴获的战利品有你一份。”
让苏立见将刘备带领的涿郡骑兵顺利引走之后。
乌延迫不及待就率领其余乌丸骑兵往楼桑里杀去。
“轰隆隆——”
马蹄轰鸣跟随在乌延身后。
入塞时带来的一千六百乌丸精骑,经过多次交战,又被苏立见带走三百骑,如今还有一千二百骑。
当这些乌丸骑兵得知楼桑里储藏着大量镔铁、兵器、财帛、米粮,情绪刹那间沸腾了。
若非有乌延之前许诺带他们来涿郡这里劫掠,他们凭什么要跟在乌延屁股后面厮混?
不过乌延不愧是乌丸枭雄。
能在混乱的塞外之地厮混出名,即便是塞外各部乌丸大人之中比较差的,也绝对是人精,不是随便就能被糊弄的傻子。
才走出十多里,奔驰在最前方的乌延,忽然伸手喝止身后乌丸骑兵停下。
多年战场养出来的直觉,让他忽然感到一阵心悸,莫非前面有危险?
直觉让他担心千万别是陷阱,又唯恐自己太过多疑,以至于错过百年难得一遇的好机会。
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他又一把抓住一路跟随的张魁,恶狠狠道:
“张魁,既然你们渔阳张氏的涿郡支脉,能在楼桑刘氏那里获得情报。
你让那些族人再替我重新侦查一番,看看楼桑刘氏有没有埋伏兵马。
若是楼桑里储备的物资都是真的,也没有什么埋伏,那么你们也少不了好处。
若楼桑刘氏在那里设立埋伏,老子死之前就先砍了你的脑袋,赶紧去办。”
“好吧,汗鲁王!”
张魁无奈,乌丸人真是太野蛮了。
他只得去寻找富亭里张氏的新族长,要求他们务必再次探寻楼桑里是否有危险。
曾经与楼桑刘氏争锋的富亭里张氏,如今早已经只能望楼桑刘氏项背。
张氏最初非常排斥楼桑刘氏主导的渠盟,根本不想加入渠盟。
等到后面想加入又被渠盟排斥在外,哪里有能力得到楼桑里仓房的情报呢?
他们之前得到渠盟消息,也是通过一名族人表亲,却不知这都是刘昕布下的计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