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阳郡,安乐县城外官道上。
刘昕笑吟吟的拱手与程普、周通一行汉军作别:
“二表兄、程兄,这两日多亏你们一路护送,不然小弟可要遭难了。”
周通脸上露出不悦和担忧之色:“盺弟,你我至亲何必客气?真不用我和德谋再送你和阿备一程?”
“哈哈哈,多谢二表兄好意,如今已过安乐县也不见张氏有动静,反倒是源源不断送来财帛金玉美器,足以说明张氏束手束脚。
二表兄、程兄也离开边塞多日,还需早日返回向都尉复命,尤其是将这批军功早日交割。”
程普既是佩服也是提醒道:“阿昕小郎君,渔阳张氏何时吃过这么大的亏,即便离开渔阳郡地界,也绝不可疏忽大意,还是要小心谨慎啊。”
刘昕也笑呵呵拱手道:“多谢程兄提醒,我这里还有客人,也不能多跟你们絮叨,就静待程兄与我二表兄升职的好消息。”
目送周通、程普一行汉军迅速离去。
刘昕目光又投向刘备身旁,那位十七八岁的英俊青年身上。
他轻笑着走过来,拱手作揖道:“怠慢了,怠慢了,刚刚与我二表兄、程兄一行作别,却是怠慢了候三公子。”
候三公子态度和煦道:“盺弟,你我两家乃是世交,我叔父与你家族叔更是好友,你和阿备唤我的字清明便是。”
“好好,那小弟便唤你清明兄!”
刘昕很丝滑的从刘备手中接过陪客的任务。
明显看得出,刘备很是送了口气,陪这位满口之乎者也的候三公子真累啊。
还是跟简雍、牵招这些朋友在一块吹牛打屁舒服。
“子曰:见贤思齐焉,见不贤而内自省也。”
“今日与清明兄交谈良久,昕真是收获颇丰呀!”
“前面再走就是沽水,过了沽水便要到广阳郡地界,却不能再厚颜劳烦清明兄继续陪伴。
弟,时时不忘候太守教诲,谨守两家通家之谊,日后清明兄若是路经涿郡,务必来楼桑里做客,弟扫榻以待。”
刘昕依依不舍的跟十七八岁的渔阳候氏的三公子候湛挥手作别。
这让旁边的刘备非常不解的询问道:
“盺弟,我见你和候三公子从见面之后,就一直在谈论圣人言论,不知道你收获了什么?”
“当然是表面上仁义道德,一肚子锱铢必究咯!”
刘昕很是无语的摇摇头道,“渔阳候氏不是从咱们手里拿走一份制作酥酪、干酪的秘方么?
得知咱们这次驱赶回来两万多头牛羊牲畜,还有多达两千人的乌丸部曲,担心咱们跟他们抢生意。
这才急匆匆派出候氏三公子北上迎接你我一行,不然你以为他是真的有感于两家交情,特意前来拜访的吗?
候三公子一路上明里暗里都在跟我谈这一点,我也答应他五年内绝不会触碰渔阳候氏的利益。
何况渔阳候氏也是给了好处的,咱们那么顺利携带两千乌丸部曲,两三千匹战马,还有两万多头牛羊畅行无阻。
还不是多亏了渔阳候氏帮忙办理了路传,帮忙打通了郡县关节,这个情分咱们也得认。”
刘备不由瞪大眼睛惊讶道:“什么?我一直以为你们两人是在交流学问,没想到是在谈论这些。
难道你让程兄和你家二表兄在安乐县时就离去,也是为了不让他们知道其中因由吗?”
“嘿嘿,阿兄啊,我那是不想让程兄看出来太多,目前他只会觉得咱们和渔阳候氏关系密切,两家是通家世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