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武帝、昭烈帝、吴大帝的脸色,已然一片煞白,急怒道:“住口!住口!两个嘴巴没毛乳臭未干的小杂种!”
宋阳抬起手来:“你们可别伤及无辜啊,骂人的是成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在劝他啊!”
“对啊,老子就喜欢骂人!骂你们怎么地了?一群垃圾玩意儿,还真以为自己是特么大人物了?滚犊子吧你们!”
“你……”
三皇五帝忽然伸手,将三人拦住。
真是不可思议的涵养功夫。
他的脸色,几乎没怎么变化,嘴角的微笑,依然令人如沐春风,看向宋阳、成昆的眼神,更是隐含一种仿佛大人看小孩玩闹一样的津津有味。
反倒是让宋阳和成昆的双簧戏,变得可笑顽劣起来。
“玩笑可开够了?若是不够,我可以再听你们多说几句。”
不温不火的声调,使人下意识心神沉凝,不自觉想要听他说话。
宋阳心底凛然,给他又压过头了!
对付这种家伙,盘外招、阴诡手段无用,最终,还是得靠硬实力!
三皇五帝淡淡笑道:“玩笑既然开够了,就谈正事吧。你刚才说的三条要求,我全部都知道了。”
众人齐齐凛然,不知道三皇五帝,会怎样回复这三条。
“都是很有意思的建议,本来,我倒是可以听上一听的……”
他转而摇头道:“只可惜,光第一条,我就没办法答应你。”
闰土娃脸色骤然绷紧,呼吸凝滞。
宋阳声音低沉下去:“一个孩子,对你帝君来说,不算什么吧?”
三皇五帝平静道:“且不说,没有人,可以威胁帝君。就算我愿意答应你,也做不到了……昭烈。”
身后,昭烈帝躬身走出,脸上带着一层快意的报复之色,语气森然:“孩子?哪有什么孩子?你知道的,一个那么小孩子,带在身边,很麻烦的!
“吃喝拉撒什么都要管。
“抓你弟弟的那个军卒,根本没有那个闲工夫!
“所以……”
闰土娃目眦欲裂。
“所以,那些人骗你的!你弟弟,早在被抓的那天,就被摔死了!”
“还我弟弟命来!”
闰土娃声嘶力竭!
成昆已然走至他身边,将他肩膀按住。
昭烈帝还想再说几句刺激。
却听三皇五帝忽然厉声道:“混账!”
昭烈帝心神猛地一颤,赶紧跪倒。
“害了那么小一个孩子啊,你觉得,很光荣吗?”
昭烈帝额头冷汗津津:“属下不敢!”
“我瞧你敢得很。”
昭烈帝两腿战战,跪在地上磕头不止。
“回去自领惩罚,还有那些害人的,骗人的,一个不落,我不想,再见到他们!”
昭烈帝心胆俱裂:“是!是!”
便是边上的吴大帝、魏武帝,也是冷汗淋漓。
周围围观众人,自然都更胆颤。
三皇五帝一句话,不知多少个人要脑袋落地!
这就是帝君之威啊!
三皇五帝转而看向宋阳时,脸色已然从凌厉,重新变成淡然:“你看,人已经死了,你的第一个要求,我是不可能再答应了。不如……再换一个试试吧!”
他演得太像,好像,真期待宋阳换一个要求似的。
宋阳沉默。
别看三皇五帝好像在惩罚杀人者。
但他只是为了立威,打击赤红建立所聚起的人心,稳固帝君名声!
实际上,他根本不在乎闰土娃的弟弟!
闰土娃的弟弟,就这么死了!
宋阳沉默良久。
忽然低低一笑。
“我啊,一直逃,逃,逃!
“一直躲,躲,躲!
“就是因为,我跟你们这帮人玩不起。
“但现在,我不想逃,也不想躲了。
“我必须跟你们玩得起,还要玩得赢!”
他缓步走上前,与三皇五帝面对面,平静对视。
“我刚才说,让你们,不要阻止深渊行者升八塔,要保护所有加入赤红的人,不受入侵的危险。
“我知道,你们所有人,肯定都以为我在开玩笑,大放厥词,吹牛B!
“很正常啊,我要是听了,我也会这么认为的。
“所以,为了保证,我说的话千真万确,没有半句虚言。
“也正好借着三皇五帝,这位河东道燕王出现的契机。
“我与诸位深渊行者,变上一个戏法。”
宋阳伸出三个手指:“三天。三天后,戏法上演,诸位自然知道,我没有说一句假话——
宋阳手指指向三皇五帝:“——从你帝君,开始!”
这莫名其妙的威胁,听起来软弱无力。
但不知为何,所有帝君之人,俱都感到一丝凛然之意。
三皇五帝面色如常,啪啪啪拍手:“慷慨陈词,壮怀激烈,说的好。
“来而不往,非礼。
“你既然提了要求,我也不能不提。”
他也伸出三个手指。
“你说三天,那就三天。
“三天内,还在此处,你来这跪下,磕一百个头,加入我帝君,并奉上图腾之核。我,既往不咎。
“如若不然……”
他淡淡一笑:“三天后,我将点齐兵马,大军开拨,往陇右道,踏平天命!”
空山老叟本来一副听戏、听八卦的心态,此时听三皇五帝如此说,吓得差点瘫倒在地上。
“王,王爷!这二人,不是我天命之人啊!这,这与我天命,有何相干啊!”
三皇五帝好奇道:“真的不相干?”
“真的不相干啊!”
“那我帝君要踏平你天命,又与你有何相干?”
空山老叟彻底僵硬了。
三皇五帝目光又看向边上无名:“踏平天命后,下一个,就是剑南徐家。”
黄河之水天上来霎时面色煞白。
无名原本脸色就已难看,此刻更是瞬间涨红:“陛下,我……”
三皇五帝却是伸手,制止他说话:“停,我说,你听,多余的话,不必说。”
然后才重新落回五人身上:“放心,你们,会留到最后,尽可以试试,能否逃脱我帝君的天罗地网?”
说罢之后,他不等任何回复。
伸手捋了捋胡须:“为帝君者,言出必行。我累了,就这样吧。记住,就三天。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