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子岸,两人一左一右,你一句,我一句的劝说着暮玄子。
“金老大、李兄、子岸兄,这事我晓得了,不过师父对我有恩,我得先告知他才行。”
暮玄子说罢,便拿起桌上的半坛子酒,直接一饮而尽。
虽然入世只有数月,但自小没出过山门的暮玄子,似乎更是向往俗世这种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兄弟们几个人坐在篝火边,晒着月亮吹牛皮,战后回城,闲来无事再去伊人楼坐一坐、小曲听一听,这种俗的不能再俗的生活。
但是师父的恩情也不能不报,这让老实的暮玄子有些进退两难,不知该如何选择。
不过一旁的金蝉倒不这么想。
如今的月坛山想要在中原腹地存活下去,那么就只有依附秦国这一个选择。
一教之长不可能拎不清这些事。
按金蝉的想法,别说是还俗于暮玄子了,就算是刚才所提,让门下教众入伍秦军,金蝉相信月坛山的掌门也不会拒绝,准确来说是嬴楼要让他做什么,他就得怎么做。
之所以金蝉想通过暮玄子去向月坛山说这件事。
只是为了给双方一个体面,为了让暮玄子心甘情愿的成为自己的人。
酒过好几巡后,一整只烤羊也吃了个七七八八。
吕不为的传令官,这才缓缓来迟让众人去函谷关顶楼一会。
不过金蝉以身体有恙拒绝了前往。
而堂前燕这个编外人员更是懒得去,索性直接单脚翘起,躺在了金蝉的床上。
“回你营帐去,我要休息了!”
金蝉拍了拍床边,一把揪起堂前燕,然后自己躺了上去。
青铜天宫神游再加上今天,嬴楼已经昏睡了七天左右,若是再不起来的话,那边恐怕得闹翻天了。
“好,你休息,我回自己营帐睡去!”
堂前燕白了金蝉一眼,然后便朝着帐外走去。
不过在离开前,还不忘叮嘱金蝉在睡觉时让青檀继续的反哺,毕竟这可是乌浊泪那老东西成仙后的馈赠。
将青檀放在枕边,躺在床上的金蝉缓缓的闭上了双眼。
在一片朦胧过后。
嬴楼那边因为睡的太久,导致就算睁开眼睛,也只能看到一片花白。
“大王醒了,大王醒了!”
只听赵高那破锣嗓子,兴奋的大喊了起来。
此时的嬴楼只想尝试从床上坐起来,但酸软的四肢让他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
“大王,您睡了七天,现在恐怕难以起身,还是先躺着比较好。”
虽然看不清眼前之人是谁,但光凭声音也能挺听出来此人是华太医。
“不用,让赵高去为寡人准备一些吃食和茶水。”
嬴楼毕竟不是金蝉,七天未进食早已是饿的前胸贴后背。
若是再不补充一点食物,估计真要饿死了。
“大王,赵高已经去准备了,马上就会端来。”
华太医一边为嬴楼号脉,一边说道。
呼~~~
“大王,请恕老臣学艺不精,您这脉象除了有些疲惫、虚弱外,并无其他问题。”
华太医表情凝重,小心翼翼的说道。
一个人无缘无故昏睡七天之久,自己居然看不出一点问题,看来这大秦首席太医的头衔还是让给别人算了。
“寡人身体本就无恙,只是......,只是前几日有些操劳,多睡了一会罢了。”
视力已经恢复正常的嬴楼靠在床头,气喘吁吁的说道。
“多睡了一会?哪有人一睡就是七天啊?”
华太医心里嘀咕了一句后,便起身离开,为嬴楼熬制养身的汤药去了。
不到半刻钟。
赵高便让一群太监们端着几碟口味清淡的食物送了进来。
“大王,请您用膳。”
赵高弯着腰,搀扶着嬴楼做到了椅子上。
七天未进食,嬴楼只是略微吃了几口,肠胃便有些受不了了。
不过好在这些吃食不但合他胃口、而且容易消化,嬴楼稍作休息后便又继续吃了起来。
直到半个时辰后,才让赵高将一桌子的残羹撤了下去。
“大王,李斯大人和洛阳小姐在帐外恭候多时了,您看用不用传他们二人进来?”
“传吧!”
嬴楼淡淡的说道。
虽然一夜长谈后,李斯离开了吕不为的阵营。
但嬴楼清楚,李斯的心里只有国,没有王,只是自己的理念刚好和他不谋而合罢了。
与李信、子岸他们不同,李斯忠的始终只是秦国而已。
“大王!”
李斯躬身弯腰道。
而在他的身边,一袭白衣的小洛阳,数月未见似乎长高了不少。
一头乌黑的长发垂落在纤细的腰间,眉如远黛,双眸依旧清澈水亮。
一对翠绿的镯子,挂在白如纯雪的手腕上,点缀的刚刚好好。
淡淡的口脂抹在唇上,不显一丝艳丽,但却清新淡雅。
整个人给金蝉的感觉,似乎就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了一样。
从之前那个瘦小,头顶只到自己胸口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亭亭玉立的可爱少女。
“两位起来吧!”
嬴楼愣了一刹那后,才开口回道。
“大王,这有两份书信,一份是用秦隼送来的函谷关军情,一份是唐国使者送来的唐王亲笔。”
李斯从怀中拿出两份未拆开的信件,双手递到了嬴楼的身前。
函谷关的军情,嬴楼其实无需再看,也知道写的是什么
但李楹台的亲笔,却让他有些疑惑。
拆开书信,嬴楼在快速翻阅了一边后,便将李楹台的书信先收了起来。
把函谷关的情报,轻轻的推到了桌子前方。
“李斯,你先看看吧。洛阳....小姐,你既是李斯的学生,也一起看看吧!”
“诺!”
只见李斯捧起信件阅读了起来,只是越看他的眉头就皱的越紧。
而一旁的小洛阳也是同样如此。
“大王,这次或需真的要动用【秦:霸弩】了。”
李斯的神色难的有些慌张。
而他口中的那个【秦:霸弩】,正是深藏在阿房宫中,属于秦国的那件中原绝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