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之彦,你做的好事!”南王抬手直接拂开他,冷眼呵斥了一声,正好被后面赶到的靖亲王看在院中,心疼的直抽抽,双腿一软跪在南王的脚边,“老臣参见陛下。”
“王叔请起。”南王俯身将人搀扶起来,许之彦跪着爬到靖亲王的身边,啜泣道:“父王救我,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靖亲王抬手一耳光,怒斥道:“你不好端端的在府中呆着,跑这儿来作甚?”
“是,儿子糊涂,贪恋郡主殿下的美色,才追到了行宫来,但是后面的事情真的一点都记不清楚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许之彦哭哭啼啼的说完这番话,又对着南王猛磕头,“陛下,微臣是好色糊涂了些,也不至于狗胆包天,敢对毓宛公主下手啊!”
南王面色稍稍好了些,靖亲王见此,连忙附和道:“是啊陛下,这孩子是糊涂了些,也不至于不分轻重,此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趁着这段时间,谷柒月也大概问清楚了行宫中发生的事情,当即冷笑了一声,“误会?昨日毓宛出门喝茶赏花,世子一路跟随,言行轻佻也是误会?被再三申斥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也是误会?靖亲王对于误会二字的定义是不是太轻率了些?”
满嘴的对不住,满嘴的逆子,一进门第一件事却不是了解事情饿的经过,而是急于替许之彦开脱,甚至想用轻飘飘的一句误会带过,真当人命如此轻贱不成?
谷柒月走到姬怀瑾的身侧,“毓宛死之前被人凌辱了,说是种种迹象表明是自尽身亡!”
她心中又悲又怒,无从发泄,难受的紧。说是自尽身亡,她如何都是不相信的,姬毓宛看着柔弱,内心刚强,从来都是个不服输的性子,更别说她和雪卿都在,发生了任何事情都不会让她绝望到走上自尽一路。
“月公主,你也是刚来,为何要将所有的矛头指向我儿,是否处事有失公允?”
靖亲王对上谷柒月愤怒的目光,“我知道月公主与雍国的瑾王有婚约在身,有心偏袒,但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罔顾事实。”
真是气笑了,怪不得许之彦能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来,原来是有个蛮不讲理的老爹。
“此话正是我想要问的,靖亲王比我来的还要迟,又了解了多少,就敢妄自定论,一口一个误会?”她反唇相讥,毫不客气。
靖亲王身份尊贵,又向来是喜欢倚老卖老,从未有人这般顶撞过自己,一时间气的老眼发红,却又无可奈何。
憋了许久,只说出了一句,“请陛下定夺,老臣这混账儿子从来都不是个守规矩的,真要是他做的,请陛下重重惩罚。”
“将来龙去脉说清楚。”姬怀瑾终于开口,容颜清冷淡漠,让人不敢直视。
他一开口,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聚集在他的身上,南王不解的看了他一眼,才发觉之间的小婢女对着他们恭敬的行了一礼,声音虽然有些颤抖,却异常的坚定。
事情还要从昨日说起,姬毓宛觉得在行宫之中分外无聊,便带着婢女出去逛街,正好撞到了靖亲王的世子,然后他以赔罪为由,一直紧追不舍,手脚极不规矩。
姬毓宛为了不影响两国的联姻大事多番忍让,没有撕破脸皮,回了行宫之后就早早的歇下了。
可不知为何,凌晨的时候她房间之中传来一声尖叫,随即就是一身是血,衣不蔽体的靖亲王世子抱着衣服慌张的跑了出来,而屋内,姬毓宛的心脏处插了一把匕首,血留了一地,人已经断气了。
“奴婢没有办法,先让侍卫将他给扣了下来,让人进宫去禀告王爷和月公主,我们公主性子是不太好,可从来不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无辜枉死,受尽屈辱,还请王爷和陛下主持公道。”
“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喝醉了,全都不记得了,我头疼,父王,相信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许之彦无法辩解,只一个劲儿的说没有印象了,的确他是喝了酒,隔着老远都能问到身上的酒味。
“好你个心思狠毒的小丫头,那只能说明我儿和公主发生了些什么,如何能说人就是我儿杀的?他不过是少年心性,好色了些,实属正常,大不了,大不了让我儿将她娶进门去,供奉着牌位也就是了。”
“无耻之辈!”
婢女哭着大骂了一句。
“放肆!”
靖亲王虎目一瞪,到底是高居上位的人,生气的时候倒是有几分威仪。
“陛下不给个说法吗?还是想要我雍国的大军开到城下再好好谈谈?”
姬怀瑾惜字如金,不肯多言,然无人敢忽略他的话,谁不知道如今雍国几乎都是瑾王一人说了算。
南王头疼不已,玷污了和亲公主,还涉险杀人,许之彦肯定是不能保了,问题是靖亲王老年得子,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真要是断了人家的子嗣,朝廷免不得又是一场大乱。
“靖亲王还真是不怕风大闪了舌头,我堂堂雍国的嫡亲公主下嫁给你窝囊废的儿子?你也不担心你瑾王府的门楣够不着?”
人都死了,还能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来,老子和儿子都是畜生!
双方已经是水火不容,南王闭着眼睛沉思了片刻,当机立断“还不说?等孤给你上刑才肯招供吗?到底毓宛公主是如何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