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行宫下榻之后,各方势力来拜访的络绎不绝。
南王不知动了何心思,授命季渊容待她在南国的京城里四处游玩,今儿个去游湖听曲儿,明个儿去踏青赏花,后日又不知从哪儿寻来的稀奇玩意邀请了南国的名门权贵与她一道欣赏。
最可笑的是,季赢这个武将每次都会出面。
“南王这是想要我和季赢和解呢!”
谷柒月站在宫墙下,扶着花树,花瓣儿在轻风的吹拂下洋洋洒洒的落下,她微微仰头,任由那柔软的花瓣儿落在脸颊上。
“和解?估计是不可能了。”相思多少还是知道谷柒月来到南国的目的,是何原因要杀掉季赢,她无须过问。
谷柒月微微一笑,是啊,绝无可能。
瑾王府后山,那一片蓝楹花海如今正开的漂亮吧?可惜,她远在千里之外,无缘见到那般美好的场景了。
“小姐又在想王爷了?”
相思看她的神色,莞尔一笑,“也是,分开都快要一个多月了。”
她来了南国都这么久了!
谷柒月轻轻合拢掌心将花瓣掩去,眺望着四四方方的天空,红墙黛瓦,与瑾王府别无二致,然而在此,她只觉得压抑难受的紧。
“不知雪卿,在做什么?”
相思入骨,寸寸缠心。
“月公主在这儿作甚?怪不得处处都寻不到你人影。”
话音刚落,红玉就领着一众的南国贵女先后进了垂花门,看这架势,是专门来寻她的。
“月公主万安。”
众人屈膝见礼,浅笑吟吟。
“不必多礼,起身吧。”谷柒月虚扶了一把,“不过是殿内实在太闷了,出来透透气。”
“季将军领了一个瞎子参加宫里的春日宴,公主不去看看热闹?”
一位贵女团扇遮面,笑道。
“宛儿,你可别乱叫,免得被人听到了徒惹是非。”
她身侧年纪稍长的女子呵斥了一声,被唤做宛儿的贵女也不生气,笑眯眯的挽着她的胳膊,扮了个鬼脸。
红玉回首剜了一眼,叱责道:“什么瞎子,那是季大哥的义父,陛下金口玉言允了他参加宫宴的。”
“义父?”
谷柒月疑惑,不是说季赢自幼父母双亡,遭族人毒打,逃出去后就一直在街上混迹,做了一个地痞流氓吗?何时认得义父,怎么就没有收到消息?、
“月公主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吗?”
宛儿嘴快的说了一句,众人连忙附和。
也罢,人都找来了,她再躲不了清闲,不如跟着去凑凑热闹,她也是想看看,季赢那种狼心狗肺,自私自利的人对这个义父又是什么感情。
或许还能发现一些切入点。
“那就去看看,本公主也是好奇的很。”
去了殿内,歌舞升平,丝竹管弦之声不绝于耳,交杯换盏,觥筹交错,甚是热闹。
“月公主,我们过去坐吧。”
南朝上下是谁不知道,这位出身苍雪崖的月公主陛下十分看重,连季将军都在她手下吃了亏,俨然是宫中的红人,都想削减了脑袋往跟前挤。
落座之后,众位贵女围坐在她的身边,议论着那家的胭脂香,那家的衣服和簪子好看,时不时的找话题与谷柒月聊天。
她说话之余,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季赢的身侧,哪儿果然坐着一个穿着纯黑色长袍,眼睛上蒙着一层黑布,鬓发花白的老者,他手边的位置上,还放着一根竹杖。
“找人去查查季赢的事情,越清楚越好。”
谷柒月趁着无人注意,在相思的掌心写了一句,想了想,又添了一句,“还有那个老者。”
季赢这种唯利是图的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对一个好。
相思传音鬼眼的人去办,对谷柒月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