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盏茶的时间刚过,仪仗队就到了城门口,远远的看到了明黄色的旗帜在城头上飘摇着。
“好像是陛下!”
轻渺到了这儿,有些激动的撩起车帘左顾右盼的,忽然发出了一声尖叫。
“南国的国君?”
谷柒月也诧异的往外看了一眼,还真是!
城门下,红毯从城中一直蜿蜒铺出来,百官身着朝服,站在两侧,恭敬的迎候着。
“这么大的阵仗,难道是来接你的?”
轻渺回头在谷柒月的身上上下扫视了一番,咋舌道:“你的面子也太大了,陛下登基之后,还从未用这样的礼仪迎接过谁呢!”
谷柒月愕然,她也觉得夸张了些,南国的国君是什么意思?她真的是有些看不懂。
正想着,一对铁骑扬起灰尘,从他们的面前掠过,一双阴鸷的眸子冷冷的在谷柒月的眼前一闪而过,季赢?
“咳咳咳。”轻渺猝不及防的吃了一口灰,呛得咳嗽了许久,指着那人远去的背影漫骂,“该死的季赢,打不过别人,拿本姑娘撒气作甚?”
谷柒月不禁莞尔,自小养在国师的身边,才能有这样不谙世事,天真无邪的性子吧。
“微臣奉命归来,参见陛下,陛下万岁。”
季赢到城门跟前,翻身下马,利落的单膝跪地,俯身行礼,百官见此,也齐齐的朝着季赢见礼,“参见季将军!”
城门上,男子眸色浅淡,明黄色的龙袍穿在他的身上更显儒雅温和,他浅笑,虚抬了下手,“季将军辛苦了,起身吧。”
季赢最是享受排场的人,国君亲迎,百官随行,这般大的阵仗在人生中还是第一次,激动的有些脸颊泛红,“陛下,微臣有事……”
“将军车马劳累,不如先回府中去歇歇,次日在进宫述职。”
国君打断了他的话,望向不远处的视线有几分急切之意,季赢沸腾着的心火渐渐的熄灭,总算是想起,今日不仅仅是他班师回朝,还有更重要的一件事情……容王治理瘟疫,也是与他一同抵达京城的。
那岂不是说,刚才的一切想象都是他自作多情?
“回来了!”
国君展颜,笑道了一声,身影顿时消失在城头上,没多久,就从城楼里走出来,走到百官前面站定。
季赢挡在路中间,还没有回过神来,也无人敢说什么,只能闷着头当做什么都没有看到。
刚刚季将军的神色之大喜他们都是亲眼看到了的,定是以为陛下现身是为了他而来,此刻得知真相,心中正不是滋味呢。
谷柒月感觉马车突然停了,轻渺起身,压低了声音说道:“柒月,你别看咱们这位陛下看上去款款温柔,实际上手腕厉害着呢,想要告状什么的,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她望去,轻渺的眼底尽是跃跃欲试的激动之色,分明已经在心中盘算了许久了。
“给王兄请安。”
季渊容下了马,与国君见礼之后,百官行礼问安,众人望眼欲穿的盯着季渊容,似乎是在问主角究竟在哪儿,怎么还不露面、
“月公主何在?”
他的声音就如人一般,给人清煦温和之感,犹如清风拂面般。
马车里,谷柒月对轻渺点了点头,开口道:“请陛下恕柒月失礼,实在是中途受了惊吓,容颜有损,难以面圣。”
这是缩在马车里面不出来了?这位月公主好大的架子!陛下可是亲自在这儿迎接的。
“受了惊吓?怎么回事?”
他温声问道,并无怒意。
季渊容从马车里安静的没有任何动静的时候,就明白了她怕是不会乖乖的下车,没想到胆子还真的大,居然这种场合也敢动心思。
不过……他还是很配合的,“归来途中,遇上了季将军,红玉冒犯了月公主拌了几句嘴,季将军怜惜玉儿……咳咳……就动手了。”
这些都是众所周知的事情,并无夸大的成分,也的确是季赢先出的手,不过结果出乎意料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