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么?”
季渊容呢喃着重复了一句,倒没有再追问。
“自然是讨厌了,从陛下册封玉儿为郡主之后,就没有女人敢对我这么放肆,那谷柒月……比我还要嚣张跋扈,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逼我下跪,害我颜面扫地怎么可能无动于衷。”
季渊容眼底的狐疑之色淡去了几分,以玉儿的性子倒是很有可能的,他提醒了一句,“不论你心中是什么想法,都要记得一句话,说话做事不要失了分寸。”
王兄对于玉儿,容忍力已经越来越低了。
所有人都在告诉他,这样下去只会是有害无益,问他在坚持着什么,这些年来,看着她四处闯祸,仗势欺人,他也有些糊涂了,他,到底在坚持着什么呢?
“她当真这么重要?”红玉有些不服气的哼哼,真的是不想对她卑躬屈膝啊,奴颜婢膝的日子她已经过够了!
“你要是对她出手,王兄与南国定难再容你!”
季渊容出声警告,他没有办法一直跟在她身边盯着,就必须要让红玉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温和平淡的玉颜上出现凝重的警告之色,心里一紧,乖乖的点点头,“容哥哥放心,玉儿不会给你惹麻烦的。”
红玉比任何人心里都清楚,没有家族支撑,她所谓的郡主头衔根本一文不值,季渊容是她唯一的靠山。
季渊容神色温和了几分,点点头,再不理会她,往成城西而去。
没了红玉的叨扰,谷柒月悠哉的过了几日,总算是等到了城门大开的那日。
“咚咚咚,开城门了,开城门了!”
“终于开城了,疫病过去了,哈哈哈……”
“我还活着,我们还活着啊!都是容王殿下的功劳,容王殿下对我们有再造之恩啊。”
“还有国师大人的徒弟,要不是她,也不会这么快找到治疗疫病的药方,南国只要有国师大人和容王殿下坐镇,我们就能永远过上安静祥和的日子!”
“说什么呢?不要命了吗?要是传到陛下的耳朵里,不是给国师和容王殿下招惹麻烦吗?”
……
谷柒月听到动静推开窗,街上百姓奔走相告,齐声欢呼着,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在城中的每一个角落。
王宫贵胄比寻常人家更惜命,像季渊容这种愿意以身犯险的亲王实在是太稀少了,经此一事,容王的威望蒸蒸日上。
能容得下这样的季渊容,声望比国君还要大,或许某日振臂一呼,天下相应,连王位什么时候丢了都不知道的,南国的国君也是个不俗的人物。
至于他们口中提到的另一个功臣,谷柒月在见到的时候也算是大跌眼镜。
“轻渺见过月公主!”
受季渊容相邀,谷柒月坐上了马车,加入了回京的仪仗队,走了没多远,就有人求见。
她撩开车帘走进来的时候,谷柒月与她彼此打量着,一身藏青色的短衫和下裙,脖子上带着银项圈,笑起来露出两个尖尖的小虎牙,嘴角还有梨涡。
算不得什么绝色美人,看着也让人舒心的很。
相思斟了茶,“轻渺姑娘请坐!”
此去路途平坦,马车稳稳当当的,杯中的茶水连滴水渍都没有溅出来。
“月公主与我想象之中不太一样。”
笑靥明艳,落落大方,举手投足尽显大家的风范和气质,与师父口中那人相差的太远了。
实在难以相信,他们之间有那么深的牵扯。
“哦?那不知轻渺姑娘失望吗?”
她浅笑,倚靠在软枕上,随意的笑看着她,坐姿不端,一派随性,正因如此,才更让人觉得风流恣意。
“不曾,公主殿下乃是性情中人,轻渺甚是欢喜。”
能教养出来这样的人物,是不是说明那人也没有想象之中的差劲?
欢喜?国师大人的高足说话还真是将她学了个十足十,一样的云里雾里,她们一问一答甚是随意,不知情的还以为她们乃是多年的挚友。
“那我就厚颜权当轻渺姑娘是在夸我了。”
来意为何她不清楚,也不会率先提及此事,毕竟休养和耐心,她从来都是不差的。
相顾无言,静坐了片刻,轻渺瞪着星眸,有些无辜的看着她,“难道你就不好奇我来是作甚的?”
好奇难道她就会说了?
这姑娘的看上去就不像是老实巴交的人。
“轻渺姑娘愿意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