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紧过来干活,小心我告诉柔遥小姐,让她扒了你的皮。”
朱管事不死心的想要找回面子,在大家族中,想要折磨人的法子有一千种,只是不死,那还不简单?
他双手成拳,死死的攥在身侧,心中挣扎了许久,缓缓松开,抬脚朝着放置东西的马车走去。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谷柒月莲步轻移,拦在他面前,取了一块素净的帕子递给他,“你是宁柔瑶身边的人?”
他看到面前素净的帕子,先是一愣,立即躬身后退了一步,“是,见过谷小姐。”
他显然是跟在宁柔遥的身边的见过她的,谷柒月将帕子往前送了送,“擦擦吧,你脸上的血迹。”
犹豫再三,接了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谷柒月再次问道。
“我叫辞歌。”
那边的朱管事似乎也注意道了谷柒月,听到这个答案,顿时板着脸训斥道:“你是什么身份也敢自称我?传出去旁人还以为宁家没有家教。”
他抿唇不语,见朱管事依依不饶的模样,动了动唇,贱民名两个字如何都说不出口。
“朱管事?”
谷柒月皱眉,冷淡的唤了一句。
“小的在,请小姐吩咐。”
他拱手低眉,果真是一副狗腿至极的模样,谷柒月心中没由来的厌恶,“宁家的家教就是对着自家主子吆五喝六,随意打骂?大贵有自知,朱管事要记住了,人嘛,对自家人总是要比外人更维护些的。”
这话的意思,不是个傻子都能听出来,朱管事冷汗涔涔,该死的小兔崽子,哪儿来的好福气,居然能得了苍雪崖这位小祖宗的青眼。
“是是是,小的谨记谷小姐的教导。”
辞歌颇有些意外的看向谷柒月,她为何要帮着他说话?几年来,他饱尝人世冷暖,从未有人向他伸手过。
“去吧。”
一挥手,朱管事再不敢耽误,急匆匆的离开了。
此地只剩下了谷柒月和宁辞歌二人,面面相觑,最后还是宁辞歌率先打破了这份宁静。
“谷小姐为何要帮我?”
一个废人,遭人白眼,连家仆都可以随意欺凌,她为何要浪费时间在他的身上。
“不知道。”谷柒月老实的答道,“或许是看不惯宁家的行事吧。”
他一怔,须臾,笑开,老实说,宁辞歌容貌并无过人之处,勉强算的清秀,但他展颜一笑,倒是有几分别样的美感。
“多谢。”
他突然说了一句,“自阿娘失踪后,再也没有人保护我了。”
谷柒月从不是什么同情心泛滥之人,救下辞歌也是一时兴起,笑笑没有说话。
大抵是觉得拥有这样一双眼的人,不该果这寄人篱下的日子。
宁家的人,都已经没有风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