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宁缙元显然不太相信这番说辞。
“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只懂得固守着对错,利益才最重要,不是么?”
苍雪崖替月师兄出头,强压宁家交出唐姨的骨灰,释放他们离去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宁家还没有反抗苍雪崖的实力。
然而他们没有……
这就是世家,这就是家族!任何人的荣辱爱恨都不能凌驾于家族利益之上。
冷漠!平静!没有丝毫的情绪起伏,却比怒斥漫骂,讥嘲冷语更加让宁缙元觉得寒心麻木!
“是!”
他恨声撂下一句话,转身就走,衣袂的掀起的微风吹拂起地上的落叶,显得有些萧然。
谷柒月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有些出神,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宁家生出了异心?
沧国与宁家相去甚远,朝廷的消息一般甚少有人会关注,宁缙元是如何知道师兄的真实身份,又在沧国夺嫡之战的高潮时来了这么一手,师兄前脚刚出京都,后脚就遭人刺杀,当真是太巧了!
“宁家,最好不要是我想得那样,否则……”
否则苍雪崖当年尸山血海,就要在宁家重演了!
回到席间的时候,还没有人留意到她。竹潇身为苍雪崖崖主的关门弟子,正是炙手可热的风云人物,早不知被人拉到哪里喝酒去了。
“阿月,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不太好。”
澹台芸儿挪到她身边坐下,低声问道。
“没事,阿娘别担心。”
谷柒月一边与澹台芸儿说话,一边挂心着宁泽衣和姬怀瑾的状况,这一顿酒宴吃得是心不在焉。
结束后,宁家主再三挽留,谷奕遥在谷柒月的暗示下,勉强留了下来。
“怎么还没回来?”
谷柒月坐立难安,眼见着天就要全黑了,也没有见到姬怀瑾的身影,找来竹潇商量。
“别转了,转的我头都晕了,说不定是发现了什么呢?平日里看着你也是挺镇定的一个人,怎么遇到和姬怀瑾有关的事儿就一点都沉不住气?”
竹潇用扇柄在桌沿上敲了敲,无奈的道。
谷柒月瞪了他一眼,阿爹回屋的时候,传音提醒了她一句,在宁家行事要再三小心,这代表了什么?代表在宁家还有让阿爹都忌惮的东西。
雪卿如何天纵奇才,在机关重重的宁家想要挖出些有用的消息来,也是颇有危险的。
“我当然沉不住气,他……”
谷柒月刚准备反驳,面上一喜,朝着门前走了两步,一阵细微的响动之后,门被人推开,一道白影闪了进来。
“雪卿,你回来了?”
她大喜,坐在桌边的竹潇也悄悄的松了口气,换上了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你要是再不回来,小师妹可要把宁家都给拆了。”
衣服没有破损,形容完整一丝不苟,嗯,没有遇到危险。
谷柒月彻底放心,拉着他坐到了桌边,仔细的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