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奕遥早就知道她会过问此事,心中还是不免酸楚,他就这么一根独苗苗,眼看着就要被人摘走了,心里的怅然岂是旁人能明白的?
“阿爹,你说什么呢,我何时质问您了,以鬼眼的实力,你早就明白了我被掳走是为了因为什么,还故意伤了雪卿。”
谷柒月撇撇嘴,她是心疼好不好,苍雪崖和雪卿,在她的心中一样重要。
她在雍都城中的所作所为鬼眼什么都调查的清楚,正是因为清楚,她不相信以阿爹的能力想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关系。
“这你可就误会你阿爹了……”
澹台芸儿刚想要解释,被谷奕遥抬手阻止,哼哼了两声,“等他来了,你去问那个臭小子去。”
一颗心偏着长了,想想他这个做爹的就觉得心酸。
“阿爹这是醋了?”
谷柒月噙着笑凑近谷奕遥的身边,抓着他的袖子左右摇晃着,“女儿这不是担心么?”
他哼了一声,佯怒着拂开了她的手,扭转身子,对着竹潇道:“潇儿以后娶媳妇的时候,可别娶个这种没良心的臭丫头。”
竹潇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应了一句,“是,徒儿谨遵师父的教诲。”
谷柒月心里泛酸水,嘀咕道:“还说呢,阿爹对师兄都比对我好。”
离开十年,阿爹心中牵挂十年。
“小师妹这就错了,你没回来的时候,崖主日日守着鬼眼传回来的消息,望眼欲穿的看着雍都城的方向,尤其是听到雍国动荡,你北上之后,夜夜辗转难眠”
总算是有人出声说了一句公道话。
谷柒月本事开玩笑,耍耍小女儿的脾性,猛地一听,怔怔的看向谷奕遥,忽然真的有了想落泪的冲动。
“臭丫头,刚回来就哭,诚心想坏了爹爹的酒兴?”
谷奕遥没好气的在她眉心戳了戳,“还不倒酒?”
她状似不满的嘟嘴,再也没说什么,一整夜都坐在谷奕遥的身边。
她实在算不得好女儿,明知留在雍都阿爹会担忧还是选择如此做了。
“月儿,阿爹不能代替你走完这一辈子,姬怀瑾是个值得托付的人,阿爹才会允下这门婚事。”
最终散场的时候,谷奕遥拍着她的肩膀留下了这么一句话,大步离开。
“武林众人已经汇聚在了宁家的邙临山,明日你先过去见见你诸位叔伯,我与你娘过两日便前去观礼。”
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谷柒月的脚步忽然变得有些沉重,身后一双手搭在她的肩上。
“小师妹,谁都没错,你不必给自己太重的心理负担。”
她回头,来人是竹潇,身后的席子上七倒八歪的躺着一些小辈儿,正吧唧着嘴,睡得正香。
“师兄,你后悔杀了那个管家吗?”
若非如此,他也不用在江湖上漂泊数年。
“不后悔,再来一次,也是如此。”
谷柒月淡笑,“我也是。”
再来一次,她还是会选择雪卿,陪他走上荆棘遍布的道路,与他风雨同行。
她要权,要地位,唯有这样才能报仇,唯有这样才能更好的保护苍雪崖,保护爹娘。
“既然如此,就不要摆着一张臭脸。宁家的鸿门宴可不是那么好吃的,近几年越发的猖狂,宁缙元即位家主,其他几家也快要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