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嘲笑她不如七八岁的孩子?
谷柒月噙着笑,看向这个雍帝身边新晋的宠妃,文媚儿,乃是兵部尚书的嫡女,姿容妍丽,妩媚动人,身段妖娆,能在这美女如云的后宫中迅速爬到妃位,可见手段不一般。
“陛下怜惜柒月体弱,免去了跪拜之礼。柒月诚然敬重太后,以晚辈的身份行礼倒也尚无不妥,只是柒月见君王尚且免去拜礼,若对太后行大礼,旁人不知缘由还以为太后能越过陛下去,风言风语伤了陛下与太后的母子情分柒月可就罪过了。”
谷柒月柔柔弱弱的看着太后,很是纠结自责。
太后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心道,牙尖嘴利的丫头,怪不得苍儿能在她手里栽了好几个跟头。
“你倒是考虑的周到,陛下是这雍国的天,自然无人能越过陛下的尊贵。”
此话一锤定音,众妃再也不能从行礼的事情上挑错。
在深宫里混日子的女人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要有的,太后明显不悦,心中郁结,总要出了这口气才是。
“公主的席位在何处?不如搬来与我们同坐可好?太后向来喜欢小辈在跟前说说笑笑的,我们这些人嘴笨都讨不得太后娘娘的欢心,月公主每次来的时候,太后娘娘都是欢喜的很呢。”
萧嫔在一旁笑语盈盈,她本来生的极好,清雅中透着一丝妩媚,装扮明艳却不俗气,在这妃嫔之中也是拔尖的存在。
谷柒月注意到她比媚妃的位置还靠前,可见这个龙嗣给她带来了多少的荣耀。萧婉儿的姐姐,萧国公府的郡主?
她可没有忽略掉那双笑看着她的美眸中乍然浮现的幽深和冷意,这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在场的人都不是瞎的,做戏是一把好手,她这一身艳烈的红衣坐在男子席位中可谓是分外扎眼,更不要说雪卿的席位就在雍帝的右下手。
“柒月贪玩好动,怕是会惊扰太后和皇后娘娘,还是算了吧。至于席位,就在瑾王殿下的身侧。”
她们不就是想拿这件事情作筏子来刁难她嘛?什么太后每次见她都心生欢喜,依她看来,太后怕是恨不能让她滚得远远地,别再出来碍她的眼。
“胡闹!”太后终于开口,众人早有准备还是心猛地一跳,“男女之防是什么难道你也不知道吗?尚未大婚,堂而皇之的坐在一起,也不怕天下人笑话!”
媚妃也是没忍住,跟了一句,“太后说的是,公主此番做的确实越距了。”
剩下的妃嫔你一言我一语的附和着,少有那么几个闭口不言还都心思不在此处,眼巴巴的盯着雍帝的背影,望眼欲穿。
谷柒月等她们说罢,诧异的问道:“原来席位不是事先安排好的?没有规制等级?怪不得娘娘盛情相邀柒月坐到陛下的后妃席位里,先前柒月还险些误会了娘娘别有用心呢!”
可不就是别有用心,此处除了太后,就是雍帝的后妃,她一个未婚女子坐在其中算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雍帝对她别有所图呢!
萧嫔的脸色白了白,幸好脸上脂粉厚重,没让人看出什么,她挤出一个夏蓉,柔声道:“席位自然是有规制的,先前是本宫见到公主太过欢喜,想要讨太后的欢心忘记了此事,还请公主殿下勿怪!”
谷柒月默不作声的盯着萧嫔半响,就在众人以为她要发难的时候,谷柒月忽然退了一步,垂首道:“诸位娘娘若是不喜欢柒月,不妨明说,我们江湖儿女性情豪爽,有一是一,有二十二这雍都城不欢迎柒月,柒月自会另觅他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