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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3章 赵禹之怒!

在未央宫外、长安城内,随着天下各地涌来的应考士子越来越多,本该在秋收后才逐渐热闹起来的长安城,也随之更早,且更大规模的‘热闹’了起来。

只不过,还是应了那句好话:有人的地方,就必定有江湖。

或者应该说:无论何时何地,只要人一多,麻烦、混乱也就会随之出现。

——家境贫寒的士子们为人抄书,甚至谋了份不大体面的、出卖劳力的活计,便免不得因酬劳问题,与雇主发生争执。

至于家境殷实者,更是在接连不断的酒宴当中,迷失在了酒精当中。

与人起争执、动手脚,都还是轻的。

在这短短数十里的时间里,长安城内,甚至还发生了好几起‘应考士子喝多了马尿,随即酒后乱性’的丑闻。

对此,大理廷尉属衙本着‘乱世当用重典’的原则,对闹事者无不是定格处罚。

打架斗殴?

该罚金罚金,该拘留拘留!

经济纠纷?

是谁的错就罚谁!

即不包庇作为雇主的长安本地人,也不对即将应考的寒门世子‘从轻处罚’。

这还只是事实清楚、谁对谁错一目了然的案件。

至于那些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也很难界定谁对谁错的案件,大理属衙忙碌之下,也实在抽不出空去仔细甄别,只能各打五十大板——有钱的罚钱,没钱的拘留。

就此,大理牢狱一度人满为患。

随着长安的治安状况愈发混乱,天子荣新元二年,秋十五日的朔望朝,也出现了许多关于科举的议题。

比如,大理卿赵禹表示:刘荣搞出来的科举,在短时间内,将全天下有志于词的文士都吸引来长安;

这突然多出来,而且还是从外地涌入的‘外来流动人口’,无疑是大幅增加了大理属衙的司法压力。

作为司法部门的大理属衙尚且如此,自更别提负责治安的中尉等部门了。

再比如,少府表示:在长安朝堂毫无准备之下,突然多出来的这三万多人,让长安城的各类生活用品,都面临着供养紧张和价格波动。

即便少府紧急调控,抛售了一批平价生活物资,也还是没能避免市场出现一定程度的混乱。

治安问题,以及物资供应,甚至都还是小事儿。

——毕竟长安城,原本就有超过二十万常住人口。

在这个基础上,多出三万外来流动人口,而且还是很快就会离开的‘暂住’人口,事实上,还不至于让大理、少府因此而疲于应对。

之所以会出现混乱,也不过是这两个属衙没有心理准备,被这突然多出来的人口,以及与之对应的治安压力、物资供养压力增大,而搞了个措手不及、无所适从。

用力荣的话来说,只要再搞几次科举,让整个长安都习惯‘每三年就会有一个秋天,长安城或多出几万应考士子,及其仆从’的周期,便不会再有问题了。

真正让长安朝堂为之担忧的,是随着这上万原本分散于天下各地,如今却聚在一起的各家、各派文士来到长安,坊间,也开始出现一些不大‘正面’的物论。

有儒家的士子酒后失了智,说太祖高皇帝早年,在儒生帽子里撒尿、把儒生踢进泥渠里等行为,是因为儒家学说太过正确;

太祖高皇帝胸无点墨,担心重用儒家的话,会显得自己很无能,所以才那版折辱儒士,并以此来打压儒家学说。

也有法家的士子,明里暗里发牢骚,说秦之亡,是因为秦本身的残酷暴虐,与法家并无干联;

及秦亡汉兴,天下人都把法家归类为暴秦的帮凶,甚至是秦之所以变成‘暴秦’的罪魁祸首,实在是对法家曲解过甚。

儒、法两个大学派如此,其余的小学说自更不用提了。

——小说家,阴阳家,纵横家;

——农家,医家,兵家,杂家;

乃至于刘荣一度以为早已绝传、早已消失在天地间的名家,都被这次考举给炸了出来。

虽然只有一母同胞的兄弟二人,却也终归是在‘坊间舆论’发了声,抱怨了过去这些年,名家所遭受到的各种不公正待遇……

原本,长安朝堂是打算本次考举,尽可能不去挑毛病的。

毕竟这件事,是刘荣自即位以来,第一次以独断专权的姿态,有如此大的动作。

无论如何,长安朝堂都应该默默的去做,把委屈、辛苦都往肚子里咽一咽,先把事儿给刘荣尽量办妥。

等事儿办完了,到了总结得失的时候,才应该隐晦的指出不足。

若只是治安、物资供养等问题,长安朝堂原本还能端得住。

但当科举所引发的混乱,开始在舆论层面发酵的时候,长安朝堂再也坐不住了。

原本打算‘先干着,一切都等秋后再说’的长安朝堂,只能拼着让刘荣不愉快的风险,将此事摆上了台面。

——在科举都还没正式开始的秋八月十五朔望朝,就将此事付诸廷议。

只是相较于满朝文武百官、公卿贵戚的如临大敌,刘荣对此,却表现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

“朕尝闻:圣人之言,当为后人以身鉴之,方可知其然否。”

御榻之上,刘荣浅笑盈盈,目光轻轻扫向殿内,无不为皱着眉,甚至隐隐有些不安的百官贵戚。

“连圣人说过的话,尚且需要后世之人亲自去实践,才能分辨其对错;”

“更何况是一件发生在过去,且至今都没有定论的往事呢?”

轻飘飘两句话,刘荣便让满朝公卿百官陷入沉思。

陛下这是

要干嘛?

莫非是给吕太后政治定性还不够,打算就势再进一步,给汉家的历代先皇——如太祖高皇帝、孝惠皇帝,太宗孝文皇帝、先孝景皇帝,乃至于前、后少帝政治定性?

带着这样的疑虑,殿内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不等众人眼神交流出什么成果,刘荣便率先开口,打破了众人的胡乱猜测。

“道理,总是越辩越明的。”

“——太祖高皇帝于儒生如何、我汉家于法家之士如何,又各为何,都是诸公了然于胸的事。”

“至于士子非议,不过是打不到猎物的猎户,抱怨猎物太少、太奸诈,却不去精进自身猎术的无病呻吟罢了。”“这些言论,大可不必去理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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