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哥,在下身微力薄,对此也是有心无力啊,抱歉!”
“刘兄,刘兄~”
老叟的声线到后面都有些嘶哑,可并没有喊得刘仁回头。
此中牢狱虽然看似待遇尚可,不甚残酷,但这只是表象罢了。
被刑讯审问的道人都是挪转到了另一处,一去不回的绝不在少数!
能否自地牢中脱出,很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分别!
......
人与人的命运并不相同,刘仁一步踏出地牢,只觉天高海阔,无处不可去!
暖阳和风、绿树青草,一切的一切都那样新鲜,十分令人快活。
这般走着,他被鹤发道人领到了一处小亭。
在亭前,鹤发道人恭谨一礼,
“守正道长,刘仁道友带到了!”
“好,你去忙吧!”
一道清朗的声音传出,压弯了鹤发道人的腰杆。
其人只垂首躬身,而后缓步退去。
见着卫鸿这般威势,让狩魔堂的巡查道人也如此礼敬,刘仁心中暗暗咂舌,吃惊不已。
待得鹤发道人远去,刘仁酝酿好情绪,甫一踏入亭中,立时便涕泪横流。
他五体投地拜伏在地,口中有些哽咽,
“若非守正道兄救命之恩,贫道怕是已遭了不测!此后道兄担忧吩咐,景阳刘氏便是跌得粉身碎骨,也要为道兄办成!”
见刘仁如此作态,卫鸿自然看出其人意思。
真要说他如此失态全是真情实感,那是不可能,刘仁踏入开脉多年,又是一族之主,绝没有这样脆弱!
如此夸张的姿态,实际上是他表明心意的方式,代表着彻底的投效!
卫鸿上前将他搀扶起来,缓声道,
“这一回道友是受了贫道的牵连,我如何能置之不理?无需如此啊!道友心意我已知之,日后刘氏若不曾有出格之举,我当会回护一二。粉身碎骨之类的言语,不要再提。”
知晓景阳刘氏暂且被卫鸿接纳后,清风兀地腾起,将刘仁面上涕泪扫得干干净净。
“谢守正道兄体量,道友之恩,贫道铭记在心!”
过了这一节,卫鸿一边用幽潭一般的浊气研磨着一块如扭曲枯藤的植物根茎,一边与刘仁说着话,
“刘道友,我此前在书信中到道的食道秘术寻得如何了呢?”
“贫道已是确认了钟氏之中有着一册《啖食百禽图谱》,是其人家传之秘术,确凿无疑。”
“钟氏?”
“一处修行氏族而已,于道兄而言不值一提!”
待得粉末研磨完毕,卫鸿取了一小撮,指尖燃起赤炎,将之灼烧作青烟。
而后,他口鼻呼吸之间,烟气便如蛇蹿入。
青烟入得体内,登时化作细腻的药力,自肺部开始扩散,随着血液搬运到身躯各处。
卫鸿搬运灵气将之炼化,只觉血肉微微颤动,传出些饱和满足的感觉,显然是得了些补益。
他心中叹了一句,
“得自蜕凡道人的炼体法物,果然是不俗。蒋荣道人手头还真是有着不少好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