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看着贾张氏扶着墙远去的蹒跚背影,心里忽然有些发毛……
三步两步追上姜岐。
问道:“小七,你不是一向恨我婆婆入骨?”
“为什么要提前接她出来?”
姜岐仰天打了个哈哈,将聋老太太的架势学得十足十。
“啥?”
“秦姐你说啥?”
“我怎么听不懂?”
秦淮茹低着头,轻声道:“小七,你明明知道我说什么的……”
姜岐眼神变得古怪了起来。
“贾大妈对我多好啊,还给我做了两双千层底布鞋呢!”
“我怎么可能恨她老人家?”
得有贾张氏处处盯着这朵盛世白莲才成啊!
不然这位心里也是个不安分的,龌龊心思一箩筐。
住在南锣鼓巷95号大院里,且得兴风作浪!
连借厂保卫科的手去冻死,饿死,逼死贾张氏的念头都能有的主。
还能是个什么好玩意?
秦淮茹被姜岐几句话的说得神情一滞,她信一个标点符号都嫌多!
姜岐哈哈大笑去钳工车间上班。
下午广播响起来的时候。
傻柱满脸兴奋,“蹬蹬蹬”跑来钳工车间。
“小七!”
他知道姜岐下班要去陪娄晓娥,每天回南锣鼓巷的时候已经很晚。
“等会打好的家具会送来,帮我看看?”
姜岐今天本来就打算先回南锣鼓巷,好看热闹。
贾张氏吃了这么大一场亏,对秦淮茹岂能善罢甘休!
姜岐笑道:“柱子哥好啊,没问题。”
“等看了家具我再去陪晓娥也不迟。”
傻柱兴高采烈地拉着姜岐就走。
“去车棚,我用你的自行车带你回去!”
姜岐猛地想起一件事。
问道:“柱子哥,三大爷要的八仙桌谢媒礼,你打了没有?”
“三大爷那人爱算计,别让他又惦记上。”
傻柱豪气干云地往自己胸膛上一拍!
“打了,打了!”
“还另外加上两瓶酒,两条烟,两斤喜糖!”
烟酒傻柱倒是都送了,不过是两瓶二锅头,两条丰收。
丰收如今一毛三一包,比大前门要低一个档次。
更别提跟牡丹,中华比了。
姜岐乐了:“还是柱子哥局气!”
傻柱用自行车带着姜岐,从红星轧钢厂一路疾驰回南锣鼓巷。
尽管外面雪风嗖嗖,傻柱依旧春风满面,笑得能看见牙床子。
此时家具还没送过来。
闫阜贵早早站在前院西厢房门口,翘首以盼。
八仙桌是傻柱亲口答应他的谢媒礼……
闫阜贵怎么可能不守着?
更重要的是,他想用自己屋子里旧的八仙桌换这张新的回去……
旧八仙桌给闫解成于莉小两口,也是一样使不是?
吃不穷,穿不穷,算计不到一世穷啊……
姜岐故意大声招呼:“三大爷,您站在这门口吹西北风呢!”
“为了张八仙桌谢媒礼,就不怕冻着了吗?”
西厢房跟倒座房只隔一道墙。
他一说谢媒礼八仙桌,闫解成于莉两口子铁定能听见!
闫阜贵抹了一把冻出来的鼻涕,颤抖着脸上肌肉笑道:“我就是等傻柱下班……”
“呵呵,呵呵,平安回来就好……”
姜岐看得直乐,他还当真怕这位三大爷冻出个什么好歹来!
“三大爷,您来中院,去正房里烤着火等吧!”
闫阜贵巴不得一声,紧紧跟在姜岐傻柱身后。
西厢房。
贾张氏躺在炕上骂骂咧咧。
“小赔钱货!连端杯水都不会!”
她早上回家就狼吞虎咽啃了两三个窝头,喝了大碗热水。
躺到现在,精神头已经好多了。
此时棒梗还没放学,秦淮茹也还没有下班。
就剩小当一个三四岁的孩子,怎么可能照顾周到?
傻柱指指西厢房的门,撇撇嘴。
“小七,依我说,你就费事接贾大妈出来!”
“你看看有没有接受教训?”
“小当才多大点人,懂什么照顾?”
姜岐笑了笑,他去接贾张氏当然不是滥好人。
不过为了防备秦淮茹而已……
正说着话,秦淮茹从穿堂里进来。
脚步有些磨蹭……
她知道她今天的日子不好过……
果然。
秦淮茹才进西厢房门口,被贾张氏从炕上冲下来,兜脸泼了一杯水!
虽然不是滚烫开水,但是这滴水成冰的天气,湿哒哒的更难受。
“贱货!你怎么不死在外面?!”
“等老娘身子硬了再拖出去埋了!”
贾张氏的声音一响,院里人纷纷围去西厢房看热闹。
谣言传了这几天,贾张氏这位当事人终于开口说话了。
上午贾张氏回来的时候,可是连一句话都没有说……
秦淮茹口唇翕动,抹了抹额上水迹。
“妈,您别张口闭口就贱货骚货成不成……”
“多难听啊……”
“上回在厂门口,您不这么闹腾,保卫科也不会抓您……”
“这三天三夜您还没个教训?”
贾张氏骂道:“死贱货!”
“老娘被保卫科抓走不是因为骂人,而是因为你跟易中海这对狗男女!”
又来了,又来了,又是这句“狗男女”。
一大妈脸色微微发白,皱眉盯着贾张氏。
刘三根媳妇问道:“贾大妈,您怎么说一大爷跟秦淮茹是狗男女啊?”
贾张氏理直气壮!
“这贱货不给我买止疼片,易中海也不帮莪!”
“不是一对狗男女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