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客厅里。
姜岐握着依偎在他身边娄晓娥的手,温柔笑道:“放心……”
“无论简陋,豪华,无论顺境,逆境。”
“我都会做你身边永远的伞,为你遮风挡雨,为你披荆斩棘……”
“不离不弃,生死相依。”
“让你无忧无虑做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娄晓娥脸上笑容更甜了,靠在姜岐肩膀上满眼都是小星星。
轻言细语:“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会对我好……”
“你是世界上最好的男人……”
娄一啸与谭岚青互视一眼,愁的只想薅头发……
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这傻丫头以后会不会被姜岐卖了,还倒帮着数钱……
赵师傅跟孙沉香可没娄一啸夫妇那么愁。
就像是姜岐前世那些婚礼上,愁容满面的永远是丈人丈母娘。
喜笑颜开的才是公公婆婆。
所以,赵师傅虽然跟娄一啸贴错门神,这会子春风满面,笑容可掬。
连满脸络腮胡子都显得柔和起来。
赵师傅乐呵呵地道:“小七,那是给晓娥的嫁妆,可不是给你的。”
横竖娄一啸如今别的没有,就是有钱。
给自己小徒弟改善改善生活环境有什么不好?
若是别人做亲家,赵师傅绝对高风亮节,一丝不苟。
但是娄一啸么,他只想挖个再大些的坑才好!
在赵师傅的眼里看来。
自家小徒弟这人品,这相貌,这出身,娶个资本家大小姐才是真真正正的委屈!
谭岚青忙道:“小七,你师父说的是,嫁妆是给晓娥的,不是给你的。”
“晓娥,还不收了房契。”
娄晓娥拿着房契就往姜岐手里塞:"拿着,快拿着!”
“改天我们一起去看看新房子!”
娄一啸跟谭岚青更愁了……
这傻姑娘啊……
赵师傅却乐地哈哈大笑!
“晓娥真懂事!”
孙沉香急忙拍了得意忘形的丈夫一把,笑道:“一啸,岚青,如今的世道咱们都知道是怎么回事。”
“晓娥嫁进95号院,也的确委屈了些。”
“能另外有個院子给她透透气挺好的。”
姜岐这才装模作样收下房契,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他住南锣鼓巷95号不打紧。
但是这个年头可没有隔音设施,他才不想每个晚上都被人听现场直播!
再有套院子当小两口的小天地那就没事了。
鸳鸯戏水,胡天胡地到天亮都成!
谭岚青笑道:“还是沉香说的好,我也是这个意思。”
娄一啸道:“里面的摆设,装饰,铺盖都是全的。”
“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直说,我再给你们换。”
“老赵,沉香,你们有空也过去把把关。”
赵师傅跟娄一啸碰上眼神,都嫌弃的连忙转开了视线。
相看两生厌!
赵师傅道:“小七跟晓娥自己做主就好,这些家居上的事,我跟沉香就不插手了。”
谭岚青知道赵师傅的性子,笑了笑,没说话。
孙沉香提醒道:“小七那院里的环境复杂,连收音机跟缝纫机都要从我这边抬过去。”
“这彩礼的数目,要是别人问起,咱们统一就说是一百块。”
“比平常人是高了些,不过只是小七一个来月工资而已,不算打眼。”
娄一啸点点头:“还是沉香想得周到。”
他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当然知道孙沉香话里的意思。
再说了些话,赵师傅起身告辞。
“亲事定了,就等两个孩子扯证结婚,以后好好过自己的小日子。”
“老娄,岚青,我们就先走了。”
谭岚青忙道:“都这个时候了,吃了饭再走不迟。”
“厨子的菜烧得不成,手脚倒是快的很。”
家中这位曾经在西郊宾馆当大厨的厨子,在姜岐的对比下,被比成了渣。
赵师傅在会客厅里坐了半天,已经是极限。
哪里还肯留下来吃饭?
姜岐笑道:“娄叔,谭姨,师父也不是外人,还是让他自在些好。”
娄晓娥依依不舍地问道:“小七,你也不留下来吃饭?”
姜岐握着娄晓娥的手笑道:“我跟师父师母一道回去,明天再来接你。”
才将自家宝贝女儿的终生许了出去,娄一啸就算再中意姜岐也好,总会心头不舍。
赵师傅孙沉香不在,等回过神来,估计就得对姜岐横挑鼻子竖挑眼。
姜岐才不去踩这个雷。
谭岚青又让姜岐带回礼去南锣鼓巷。
姜岐只挑了两包点心糖果挂在自行车车把上。
“谭姨,就这两样足够了。”
从朝阳门内大街出来。
姜岐看着秋日阳光,湛蓝天空,长长舒了口气。
心里有种奇异的安顿之感。
有了老婆,以后还会有孩子……
在这个重生的四合院世界里才算是真正有了根……
路上,赵师傅问道:“小七,打算什么时候去扯证?”
姜岐笑着问道:“师父,要不要请老爷子看个日子?”
后车架上的孙沉香搂着赵师傅粗壮腰身,乐不可支。
“他老人能一脚踹飞你,信不?”
姜岐笑道:“不信!老爷子舍不得!”
南锣鼓巷95号院。
前院。
闫阜贵搬着个小马扎坐在西厢房门口垂头丧气。
姜岐推着自行车进去,扬起声音。
“三大爷,今儿周末,您在干嘛呢?”
“怎么没有摆弄您的花花草草?”
闫阜贵艰难地道:“没……没……没什么……”
“我坐这里晒晒太阳……”
老派知识分子要脸,他不肯说。
姜岐一下子来了兴趣,窜过去蹲在闫阜贵跟前。
“三大爷,您该不是去中院跟贾大妈干了一架吧?”
这院里只有贾张氏闹腾的最欢实,除了她窜稀那天……
闫阜贵摇摇头:“没呢,我都没去中院。”
“跟她干什么架?”
贾张氏那身板,一个能干翻两个闫阜贵还有富余。
姜岐问道:“三大爷,您别瞒我了。”
“您就差将愁字刻在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