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杰拉德站了起来。

“利奥枢机，你这样做，不觉得吃相太难看了吗？”杰拉德指着利奥，“亚历山大还没下葬，你就这么急着霸占宗座遗产，难道你要当叛教者吗？”

“不，杰拉德枢机。”

利奥双手背在了身后，在会场当中悠悠地踱步，眼神持续注视着他。

“现在的教廷，正处于危机当中。南方，诺曼人的兵锋威胁着我们；北方，沉睡的帝国正在苏醒；东方，希腊异端在抢夺正统；西方，高卢教会也不愿意承认教廷的权威。在这样的情况下，我要是推辞责任，才是自私的表现！”

这番话，利奥没有骗人。

此时的教廷，或许外人看着风光，但只有接触到实权的枢机才知道，他们的境地有多危险。

或许利奥有些夸大，但他罗列的这些威胁，没有一个是空穴来风。

杰拉德为首的反对派，一时间也是哑口无言。

利奥就静静地等着，看着他们还有什么样的方式，来反对自己。两人之间的目光相交，争锋相对。

许久的死寂过后，杰拉德才开口。

“你觉得应该如何解决异端问题？”

“把不信者吊起来烧。”

“那你觉得，该怎么样让教会保持纯洁？”

“把不净者吊起来烧。”

“最后，怎么样让君主服从教权？”

“把不服者吊起来烧。”

听到利奥的三个回答，杰拉德都被气笑了。他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举起手指着利奥。

“利奥枢机，这就是您的方法吗？”

“那么，杰拉德枢机，您又有什么良策？”

利奥摊开了双手。

会场当中的众人，纷纷看向利奥。

对于利奥这样草率但又荒谬的回答，他们也需要一个答案。

“是我让犹太人皈依的，也是我平定了罗马的暴乱，南方的卡普阿伯爵进犯罗马，也是我收拾掉的。我有累累功绩来证明，我有能力解决问题，您有什么？”

此刻，利奥锋芒毕露。

他眯起了眼睛，让杰拉德感觉有如芒刺在背。

一阵阵不适的感觉，从杰拉德心底涌起，令他下意识地想要反驳利奥。

“你实在是太年轻了......”

“我只用了一年的时间！”

利奥的拳头砸在了桌子上，直接打断了杰拉德。

“一年，我就足以做出这么多事情。而你呢？杰拉德，你今年应该快五十岁了吧。这么多年来，你做了什么？就是因为有你这样的虫豸，教廷才会如此低效、腐败！还是说，你有什么要推举的人吗？”

“我，我......”

这下，杰拉德的阵脚彻底乱了。

他们反对派，好像没有可以推举出来的人。

不论是杰拉德自己，还是杰拉德刚刚拉拢的年轻枢机，亦或者是外地的教士当中，都没有功绩能与利奥比肩的。

唯一可以推举的人，似乎是希尔德布兰德。但是看着利奥身边的科拉多，这位骑士的手搭在剑上，看上去一点都不好惹。

会上的众人，也纷纷有了议论。

乌戈也感觉有些难办。

要是反对派可以推出一个合适的人，那他也不是不能和稀泥。但眼下的情况，让他实在是有些难办。

“要不我们等一等......”

乌戈伸出手，握住了利奥的手腕，对着利奥劝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