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氏听到此言冷讽道:“顾渚,这一切不是拜你所赐吗?是你亲自下的药,你怎么还有脸去说此事?”
顾渚道:“我只下过一次药,可是顾凌与谢知萱这二人竟是无耻地在我眼皮子底下偷情!他们二人枉顾礼法颜面,倘若你们非要我离开侯府,就别怪我不念侯府名声!”
顾凌望着顾渚道:“既然你要这么说,那明日我便进宫去问问陛下,给公主下药,又骂了公主出身卑贱七年之人该受什么罚?原本见你已断了一条腿,念及祖母与你又是我与萱萱媒人的份上,没想再找你麻烦,可你如今丝毫未见收敛……”
寿宁郡主握紧了手,“顾凌!你也不想你与阿萱的名声难堪,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吧?”
顾凌道:“祖母,何人敢戳公主殿下与我的脊梁骨!”
顾芷柔这会儿可是担忧了,她爹断了一条腿,断然不能进朝堂了的,一旦分家,她可就再也不是什么顾家的小姐了。
不是侯府的小姐,就分得这些家产,日后多数也是她幼弟的。
顾芷柔望向顾渚的眼中,带了杀意。
顾渚道:“顾凌,你好生嚣张,你以为陛下会纵容自己的女儿如此水性杨花吗?”
顾凌笑了一声,“早在陛下知晓萱萱是他的亲生女儿之前,太子与陛下就已知晓了我与萱萱之事。”
顾渚紧皱着眉头。
顾琰道:“娘,五弟犯下如此大错,侯府是容不得他了的,请恕孩儿明日就要将五弟赶出家门。”
顾芷柔小脸之上尽是慌张,她望向了顾渚的轮椅。
顾渚腿脚不便,一旦如果着火的话,顾渚怕是难以活命,不行,她已经担上了五房庶女的名声,绝不能再离开侯府。
寿宁郡主长叹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你是存心看不得我晚年太平了吗?”
顾琰跪在了寿宁郡主跟前道:“娘,您这么说让孩儿无地自容,只是五弟所为侯府本就不能再容下他了,孩儿也是为了侯府日后所虑。”
寿宁郡主让着一旁的汪嬷嬷搀扶着她回房,手中不断地拨弄着手中的佛串珠。
顾渚推着轮椅到了顾凌跟前道:“顾凌,你要我入地狱,我便会拉着你一起入地狱,陛下要责罚便责罚,明日我便要让世人皆知你顾凌的所作所为。”
顾凌倒是丝毫不惧道:“随便。”
顾渚推着轮椅回了五房角落的萧芜院里边,谢知萱在此处住了五年。
顾渚进了房中,贪婪地吸着床榻上的味道,想从此中寻些谢知萱的味道。
顾渚握手成拳,眼中满是不甘,不甘他从未拥有过谢知萱。
顾渚的眼前浮现出谢知萱的模样来……似乎她就躺在自个儿的边上。
顾芷柔在萧芜院的门外,四处张望着,在门口处倒了烈酒,打开了火折子点燃了手中的棉花,放在了门口的烈酒处。
一时间,火苗便开始吞噬着房门。
顾芷柔小声道:“爹爹,你别怪我心狠,你如今也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只要这样我与弟弟才能继续享受侯府的名声,你放心,我会恪守规矩,以侯府千金的身份嫁一个好人家,日后定会让我夫君对谢知萱与顾凌给您报仇雪恨的。”
“爹爹,我也是无可奈何……您放心,您死了,顾凌每年祭祖都得跪你!”
顾芷柔小小的身影从萧芜院门口离去,她抹去了脸上的泪珠,回到了五房的偏院里,望着正在熟睡的弟弟。
顾芷柔上前将弟弟抱在怀中道:“弟弟,日后你只有姐姐了,不过你放心了,姐姐必定会好好照顾你的。”
顾芷柔相信,顾渚一旦没命之后,郡主定会爱屋及乌对她们姐弟二人极为疼爱,或许顾侯爷也会觉的是他逼死了亲弟弟,转而对五弟遗孤多加照料。
“走水了!”
外边传来小厮敲锣打鼓的走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