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书兰:“还是我姐跟我姐夫的事。”
她叹了一口气,望着路边已经冒出绿芽的麦田,默了下道:“我感觉他俩之间有事情要发生,大概率就是这个星期了。可你也知道,我在学校里,没人通知就啥也不清楚。”
上一世便是如此,大家都觉得这种事情她知道了也没用,还会乱了心神误了学习。
所以,远在城里的哥哥都回来了,她却还被蒙在鼓里。
顾寒松:“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孟书兰摇头,“这个现在还不好说。”太复杂了,太糟心了,她也不想说。
都叫人家帮忙了,却不把事情说清楚。
顾寒松回头去看了一眼。
冬日的寒风里,她穿着蓝格子的厚棉袄,莹白的小脸埋在大红的围巾里面,微蹙着眉头,神情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淡淡哀伤。
顾寒松不问了,只道:“行,我知道了。”
孟书兰:“谢谢你啊。”
在家里人无法帮忙的情况下,她能依靠的,也只有他了。
后面的行程,顾寒松默默赶车,孟书兰看她的小抄,没再谈那些事情。
只不过临近镇上时,好巧不巧地迎面遇上了姐夫黄家林。
黄家林骑着一辆自行车,见到孟书兰还停下来说话。
“去学校啊,东西带齐了吗?生活费够不?”
说着就要掏钱包。
上一世,上学的路上偶尔遇到他,黄家林也会如此。
那时孟书兰就特别高兴,为姐姐能找到这么一个温文儒雅,知事懂礼的丈夫高兴。
但是现在,她只会反感,觉得这人太过于虚伪,让人恶心。
孟书兰:“不用了,我都有。”
前方,顾寒松听她这么说,也扬了鞭子赶车走了。
这般,等黄家林摸出钱来的时候,骡车已经离开了。
看着那个远去的骡车,以及坐在车后栏上看都不看他的人,黄家林眉头也皱了一下。
怎么感觉孟书兰对他的态度突然变得很冷淡了?
应该是早上的事情吧……
黄家林也没多想。
另一边。
孟书兰继续看起她的小本本,至于黄家林,她才懒得理呢。
反正这辈子她无论如何都会说动家里支持姐姐离婚的,过不了多久,那人跟他们家就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在意那么多干啥。
顾寒松回头看了孟书兰一眼,问道:“想不想知道今天早上你姐夫跟他妈说了些什么?”
孟书兰:“什么?”
显然她没有听明白。
顾寒松:“今天早上,你跟庄白露快要吵起来时,你姐夫对庄白露不是说了两句话,然后她就离开了。”
孟书兰懵了下,反应过来之后有些不太相信地问:“你听到了?
不可能吧,当时她站那么近都没有听到,这人离了七八步,又怎么可能听见!
他是顺风耳吗?
顾寒松:“没听见,但我观察到了一些问题。”
事关她姐姐,虽然顾寒松极度不喜欢管人家的闲事,但还是决定跟她说说。
顾寒松:“你就说想不想听吧。”
听,怎么不听。
大佬的观察力,那不是普通人能比拟的。
……
回到学校,去食常里换了几张饭票,孟书兰便背着东西回宿舍了。
整个过程,她人都是有些恍惚的,有认识的同学跟她打招呼她都没怎么理,只是对人家点了下头。
因为先前在镇口上跟顾寒松聊了一会,时间已经有些晚了,宿舍里的人都回来了。
孟书兰放下包,正准备将书拿出来,就听见有人说:“书兰,你脸色不太好啊?没事,谁都有失利的时候,下次好好努力赶上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