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快救我!”
麻五见到来人,立刻激动地大喊。
刘雄玉却没有理会他,先是观察了高灿一眼,然后转向李相鸣。
“咦?”
当看到李相鸣身上的绿袍时,刘雄玉讶异一声,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李相鸣却如临大敌,眼前之人法力波动如风起伏,他竟一时分不清对方境界。
见对方不说话,李相鸣沉声问道:“你就是环云寨的寨主?”
同时示意李相风保护好曹家两人,自己则控制住高灿。
他能感觉到,高灿对环云寨来说绝非一般,否则对方不会如此急切地提升他的修为。
“没错,你叫李相鸣是吧?”
刘雄玉的声音平静,目光深邃。
“你怎么知道?”
李相鸣头皮发麻,仿佛全身都被对方看穿了。
上次有这个感觉,还是面对牤教教主侯献伯的时候。
刘雄玉轻笑一声,“几年前,你哥哥李相仁为了你大闹一场,在蒲县引起了不少轰动。你的名字,在某些圈子里,可是如雷贯耳。”
几年前?
圈子?
李相鸣脸色骤变,惊呼出声:“你是牤教的人?”
“曾经是,现在已不是了。”
刘雄玉淡淡地摆了摆手,似乎在撇清与牤教的关系。
李相鸣闻言,心中一沉。
如果对方是牤教中人,他或许还不必担心。
但现在,对方已经脱离牤教,那么便不再受侯献伯誓言的约束。
双方之间的对峙,随时可能演变成一场激烈的交锋。
尽管十分忌惮对方,但李相鸣没有露怯,反而主动问道:“恕在下孤陋寡闻,环云寨是何方宝地?又为何出现在蒲阴山?”
“有我便有环云寨,我在蒲阴山,环云寨自然也在蒲阴山。”
刘雄玉慢声回答。
闻言,李相鸣紧皱眉头。
仅凭这位环云寨的寨主能悄无声息地接近捕兽房众人,便能知其实力绝非野修能比。
他并不希望与对方兵戎相见。
毕竟捕兽房还兼顾着保护曹家叔侄的任务呢。
一旦曹复义或者曹延菌在山中出事,对李家而言无疑是一大麻烦。
思索片刻后,他认真地道:“既然寨主不是这附近的势力,我将这两人放了,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如何?”
“好是好,不过你们李家掳我手下,最后来一句井水不犯河水,未免过于自大了吧?”
“你什么意思?”
李相风听出不对,提着麻五站出来质问道。
刘雄玉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锐利如刀:“放了我的手下,然后你们中得有人留下,其他人方可离开。”
他的视线最终定格在李相鸣身上,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我忽然对你感兴趣了,李相鸣,就你留下吧。”
“绝无可能!”
李相风怒不可遏,李相鸣身为捕兽房的掌事,怎能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他猛地揪住麻五的头发,手指如铁钳般紧扣其脖颈,麻五顿时呼吸困难,面色涨红。
“别忘了,你的人还在我们的控制之中。”
李相风警告道。
刘雄玉不为所动,眼中寒光一闪,体内法力激荡,一股强劲的气流自他为中心爆发,席卷四周。
“筑基修士?”
李相鸣心中一惊,急忙扭头寻找李相风的身影,但四周已被黑色的罡风所笼罩,视线受阻。
他自身也感受到一股无形的重压,像是被一只巨大的无形之手牢牢按住,无法动弹分毫。
时间仿佛凝固,直到罡风渐散,捕兽房的众人一个个跌坐在地,喘着粗气,脸上挂满了密集的汗珠。
唯独李相风双膝跪地,脑袋低垂,生死不明。
而麻五和高灿都安然无恙地回到了刘雄玉的身边。
“相风?”
李相鸣心急如焚,目光紧紧盯着李相风,却得不到任何回应,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恐慌。
他拼命挣扎,但那股无形的力量却愈发壮大,似乎让他背负了一整座五指山。
绝望中,李相鸣只得妥协:“放过他们,莪跟你走。”
他从未想过,环云寨的寨主竟是筑基修士,若对方真有杀意,在场的所有人都难以幸免。
麻五趁机大笑起来,对刘雄玉谄媚道:“寨主神功盖世,天下无敌!”
刘雄玉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斥责道:“我是怎么交代你的?你就是这样保护高灿的?”
麻五一脸委屈,辩解道:“寨主,对方人多势众,我实在是力不从心啊。而且,我们不是知道您在附近,所以才没有抵抗吗?”
刘雄玉并不买账,冷哼一声:“什么都等我出手,那我留你何用?”
“是,寨主教训得是。”
麻五连忙低头,不敢再多言。
“将人带走。”
刘雄玉下达了命令。
“遵命!”
麻五屁颠屁颠地上前,一脚踹翻李相鸣,得意洋洋地道:“当归山李家?那有如何?还不是我的阶下囚?”
李相鸣的眉头紧锁,面颊不自主地抽搐着。
“寨主,这小子还不服气。”
麻五连忙回头,向刘雄玉告状。
突然,一股新的威压如雷霆般降临。
李相鸣只觉胸口一闷,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哼,鲜血从嘴角溢出。
麻五见状,更是喜形于色,正要上前拖拽李相鸣,却瞥见了昏迷在地的曹延菌,眼中闪过一丝贪婪:“寨主,这儿还有个标致的小妞,不如留下来给您做个压寨夫人?”
“麻五,你若再多事,小心你的狗头。”
刘雄玉的声音冷冽,不带一丝情感。
麻五顿时噤若寒蝉,连声应是,再不敢多言。
然而,就在他伸手要抓李相鸣时,突然身体一僵,仿佛被某种力量定在了原地。
“寨主,我……”
“得饶人处且饶人。”
麻五话音未落,一道宏大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一位身材高大的道人缓缓走近,叹息道:“刘寨主,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放过小李居士一马?”
“青羊道人?”
刘雄玉眯起眼睛,打量着对方:“多年未见,原来你也已筑基成功。”
“侥幸而已。”
青羊道人微微颔首,道袍随风微扬,筑基修士的气势自然流露。
顿时,束缚李相鸣的力量悄无声息地消散了。
李相鸣感到身体一轻,回头惊喜地看着青羊道人:“道长,您筑基了?”
“哈哈,这还得多谢小李居士的相助。”
青羊道人含笑回应,伸手扶起了李相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