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王叹了一口气,“没得办法,只得要演哥儿去圣上面前求亲。”
“这……”祁王妃懊恼不已,“我虽日日愁着演哥儿的婚事,可却也不想最终竟然是这样娶了亲的呀。那姜家姑娘我瞧着人品样貌都好,可那英国公奸诈狡猾,却不是个好亲家。如今他又家道中落,如此门楣如何配得上咱们家。”
“……”祁王无语的看着祁王妃,想骂她又舍不得。
这许多年,秦氏和姚氏颇有心计,处处给她挖坑。她每次都能牵制住她们取得压倒性胜利,是因她有些小手段,可归根结底是他在背后支持她啊!
一辈子都顺风顺水走下来了,却不曾想最后在一个小阴沟里翻了船。
祁王妃越想越觉得懊恼,抑制不住红了眼眶。”我岂不是害了我儿!”
祁王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那秦家姑娘到底是同姜家姑娘有过节,还是与她情同姐妹,竟给她帮了这么大的忙。你瞧着吧,过不了两日,英国公府的老太太便要来说这门亲事了。说到底那到底是我的姑母,倘若她老人家真的张口,我如何能拒绝?这可是我们祁王府的世子妃呀”
怎么能就这么草率的定了个奸臣之女啊!“我听闻英国府素来极乱,出了许多匪夷所思的辛密之事。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祁王也很郁闷的扶额,“眼下你就期盼着那姜姑娘已有了心上人,瞧不上我们演哥儿吧!”
祁王妃想了想一拍手,露出笑容来。“我曾听闻,那姜姑娘与自己的表哥定了亲的。今次她那舅舅一家又要搬来京中了,恐怕两个孩子也是早有感情的。况且……况且,不是宁远侯也极心仪她的嘛!”
憋到最后,祁王妃到底把中级八卦脱口而出。
祁王皱了皱眉,不说宁远侯还好,说道宁远侯他就恨的牙根痒痒。“那姜姑娘虽不是咱们家的女儿,可到底是个孩子,与咱们沾着亲带着顾,没的把孩子往火坑里推的。那宁远侯是什么样的人,你却不知吗?”
祁王妃似是被戳中了痛处,怏怏垂了头。
祁王今天瞧着她格外的不顺眼,又深吸一口气调节一下情绪。“安庆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安庆郡主自从出了那事以后,便被祁王一顿家法伺候,扔去了水月庵。如今算算日子,孩子也该有四五个月大了。
如果祁王一直不问,祁王妃是准备让安庆郡主在水月庵了此残生的。“我虽是孩子的嫡母,可到底她生母还在,又不得王爷吩咐,我却是不知该如何处理。只又派了许多人去水月庵伺候,照料他们母子。”
那不争气的女儿,真是从小太骄纵她了,才要她有了那样胡闹的性子,竟敢在婚前与人有了首尾!想起不争气的女儿,祁王就恨的牙根痒痒。“到底是我们祁王府的郡主,瞒着生下了孩子,没有不将母亲接回来的道理。既是个男孩子,便送远一些,找个好人家托付了,安庆接回来,寻个京城外的人家,远远嫁了吧!”
随便寻个人家嫁了,也足够让姚侧妃窝火一阵子。祁王妃应承下来,准备打起精神去办这件事。
……
水月庵里,安庆瞧着乳母怀里一直哭闹的孩子,便觉得心里烦的紧。这小东西自打生下来,就好似一直跟她作对。日日不是啼哭就是闹,没的安静的时刻,便连小孩子该多睡的习惯他都没有。
安庆烦躁的对着乳母吼,“快将这小孽障抱的远一些,我瞧见他便恨不得掐死他!”
乳母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生的有几分姿色。因家境贫寒,才刚生下孩儿不久,便为了丰厚的报酬,来给安庆的私生子做了主母。自己的孩子饿着没奶吃,瞧着这病的吃不下奶的孩子,她也觉得很是心烦。没瞧见过天底下有这么狠心的母亲,她虽心内颇有微词,面上却仍旧微微诺诺的将孩子抱了出去。
安庆烦躁的将桌上的茶具都推倒在地,拉着一旁的乳母齐嬷嬷道,“嬷嬷,父王为何还不派人将我接回去。难道真的就不认我了吗?”
齐嬷嬷反手抚顺这安庆的背,像哄孩子一样,语气温和哄道,“王爷最疼郡主的,怎么可能忍心不认您呢。无非是眼下正在气头上,等消了气自然会派人来接你的。”
安庆沮丧,“这都已经一年多了……先前大哥还时长不久来探望我,可自打上次……就再没来过。”
齐嬷嬷叹了一口气,“世子……大概是有旁的事情要忙吧。”
安庆觉得十分委屈,“我本是想给大姐姐和大哥哥出口气的。我见不得那顾昭抢了大姐姐的心上人,还心安理得,我更瞧不得她抛弃了大哥,让大哥一直痛不欲生。”
齐嬷嬷对安庆郡主是又爱又恨,她轻轻拍着安庆郡主的手,“郡主,奴婢虽是个下人,可到底年岁长一些,又是看着郡主长大的。郡主素日里信任奴婢,奴婢就托大和郡主说些贴心话。”
“嬷嬷是我的乳母,自是极为亲厚的,没什么是我们说不得你。”安庆对齐嬷嬷十分倚重,见齐嬷嬷有话要说,也耐着性子。
很少见安庆这么听话,齐嬷嬷心里头高兴。便缓缓开口道,“郡主虽然是出于好意,想要为兄姐打抱不平,可做法却是有些偏颇了。郡主到底年轻不知人心险恶。当年,顾夫人并非是水性杨花抛弃了世子,多了安禾郡主的心上人。而是那宁远侯垂涎顾夫人美貌,设计得到了顾夫人,生生拆散了世子和她。先前顾夫人也是不从的。可这世界待女人多为苛刻,一个嫁了人的女人,便是不甘愿又如何?她总不能教唆世子私奔,陷他于不孝,也令家族蒙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