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最后这句话时候，左子妍多少带了点私人恩怨的成分。

上次意外听见那句“小嫂”，以及有邻校少女组团堵门的事，她当然还记着呢。

范无眠不太明白，这次左校花为什么如此积极，只当她面冷心热，没敢往“喜欢自己”方面想。

都已经追了好几年，如果真的特别来电，哪还会等到今天。

他接茬道：

“我做好心理准备了，也清楚自己的价位底线在哪里，大不了就过几年苦日子，想办法熬到风口期到来。”

说话时候，他有点期待数字音乐行业尽快步入正轨。

受限于时代环境的发展，左子妍没有想那么远，只当范无眠做好了攒人气、熬知名度的心理准备，满意道：

“你愿意这么想那就太好了，之前我还担心你会心浮气躁，哪怕是歌神张学油，年轻时候都度过了两年的默默无闻期，直到发行《遥远的她》，才开始受到一点点关注。”

家庭条件摆在那。

左子妍刚出生就是“小包租婆”，家里既有楼又有小商场，长期耳濡目染，接触过许多生意上的事。

她作为局外人，看待问题的角度不太一样，明白想走独立音乐人这条路线很不容易，因为跟签约歌手相比，难以帮唱片公司挣到足够多的收益。

随即。

左子妍又补充了句：

“我表姐听说你拒绝了英王唱片的100万签约费，当时说你既傻也够有种，本来能够轻轻松松出道成名，偏要选择一条困难重重的弯路。”

对此，范无眠依然不后悔，淡定道：

“假如我签约，说不定几年都不自由，创作出来的歌曲版权也会变成他们的，岂不是跟卖身契差不多？”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以你的才华，哪怕自己闯荡，出名的机会也很大。”

左子妍说完，兴致勃勃继续道：

“反正要在学校里举办你的演唱会，我觉得不如到时候搞大一点，在周围其他学校也贴宣传海报，说不定能帮你吸引上千位粉丝！”

“哦？如果是上课时间，他们能过来？”范无眠反问道。

左子妍拍拍胸口回答说：

“交给我，安排在放学后不就行了，我妈在教育统筹局里认识朋友，既然是我负责策划活动，可以找我妈帮帮忙。如果这场活动足够成功圆满，甚至还能把它写进我的个人简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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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片公司的名字，叫做“明容国际音乐公司”，位于九龙滨海广场附近的一栋写字楼里。

公司老板就叫赵明容。

不到40岁的年纪，留着寸头，胳膊上满是纹身，打扮挺时尚，跟新潮的年轻小伙差不多。

在见到范无眠和左子妍之后。

赵老板先客客气气和左子妍打招呼，还提到几个月前，刚跟她老爸吃过饭。

紧接着就开门见山，看向范无眠说道：

“情况我差不多知道了，也听过你的两三首歌，已经自己掏钱打造了专辑对吧，这帮我省掉不少事。”

“我跟琳媛认识那么多年，忙肯定是要帮的。”

“假如直接把专辑卖给我，我可以开价......35万，或者通过我们公司代理发行，在港台每卖出一张专辑，就给你3块的分红。”

“千万别觉得这个价格低，像前期的宣传、生产、销售这些都需要成本，莪们在港台卖一张专辑出去，总共才赚7块左右，还要承担很大的风险......”

所谓“琳媛”，是指左子妍的表姐韦琳媛，满天星女子乐队的队长。

自告奋勇充当军师的左子妍，听完之后觉得这个价码还算不错。

最起码专辑彻底没制作出来，就提前答应帮忙发行，比想象中顺利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