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贤现在非常郁闷,没有想到武则天给他找了这么一个王妃,虽然出身没得说,可问题是这性格实在是太出挑了,这要多无脑才能跑到李贤面前要一个交代?
此时李贤心里如同吞了一只苍蝇一般恶心,不过他却没有上书反驳武则天,毕竟,只是一个王妃而已,根本就无法避免政治联姻。
杨盈秀压低声音道:“你不嫌我老?”
李贤哑然失笑,杨盈秀诚然要比他大几岁,但是她这般年龄正是将女人魅力尽情释放出来的时候,仿佛一朵花绽放得正娇艳。
李贤俯身轻轻地吻了她的唇一下,柔声说道:“你不知道你有多迷人!”
“骗人!”
“没有我从来不骗人!”
翌日一大早,李贤穿着棉衣,当然这个棉衣和其他棉衣不同,因为技术限制,棉花并没有后世的新棉衣那么蓬松,因为弹棉花的方式太过原始,成本价也非常高,这才是棉花一直没有推广开来的真正原因。
除了棉衣,李贤也让人做了两床棉被褥,这可比羊毛被褥要好得多,他望着窗外寒风呼啸,怔怔地在发呆。
根据柳月儿送过来的消息,东宫左春坊主事崔神庆,也就是弹劾李贤的这位东宫官员崔神庆,居然是英王李显走的关系,通过太尉、韩王李元嘉的关系,将崔神庆送到东宫为官。
也就是可以判断这件至少有可能有李显的影子。
原来的时候,李贤以为李弘这个太子太没有度量,也认为他脑子有病,明明自己没有与他争什么,他却死咬着自己不放。
现在基本上可以判断,里面有人在挑拨。至少高智周被杀一案,这事是柳月儿做的,算在李贤头上无可厚非,最让李贤心寒的是,李显一直在装天真,他比自己还会演,现在李显每天都要向武则天和李治请安,也会向太子李弘请安问好。
十四岁的李显,就已经开始筹谋着争夺皇位了?
杨盈秀醒来,她下意识地伸手一搂,却只搂到了空气,睁开眼睛,看着身边的被子已经变冷,杨盈秀心中有着说不出来的失落。
就在这时,杨盈秀看到李贤正站在窗前,手中拿着一瓶酒,自斟自饮。
“一大早就喝酒?”
“没有!”
李贤的眼睛有点红,淡淡地笑道:“三更时分就醒了,一直没睡!”
“你喝了一夜?”
“只是半夜!”
“出了什么事?”
李贤淡淡地摇摇头道:“没事!”
杨盈秀搂住李贤的胳膊,将脑袋靠在李贤的肩膀上:“你的心情不好吗?”
李贤淡淡地道:“你说……”
话到嘴边,李贤却收住了。他的难受和不快都是暂时的,来得突然,去得也快,既然李显这个混蛋想争,那就给他挖个坑。
就在这时,李令月道:“六兄,咱们出去玩吧!”
杨盈秀苦笑道:“外面积雪将近两尺深,出行困难!不如在府里吃好东西!”
李令月听到吃,非常高兴地道:“咱们今天吃什么?”
“铁锅炖大鹅!!”
……
洛阳县衙洛阳县令李鄂看着大雪纷飞,到处被裹上了一层银妆,感叹道:“好雪,好雪啊!”
魏元忠道:“对啊,有了这么一场大雪,明年的收成肯定会比较好的。”
“瑞雪兆丰年!”
李鄂笑容定格在脸上道:“这场雪下了多久?”
“昨夜亥时左右开始下雪!”
“那岂不是已经下了六个时辰?”
李鄂说到这里,急忙冲到屋外,看着屋顶方向,苦笑道:“屋顶积雪将近两尺,洛阳下了如此大的雪,只怕无数百姓受灾!马上命三班衙役派出去探查百姓受灾情况!!”
“遵命!”
魏元忠自然不敢怠慢。
直到中午时分,魏元忠这才回到县衙,此时的魏元忠的胡须、眉头早已结上白霜。
“元忠,喝杯茶,暖暖身子!”
“谢明府!”
李鄂望着魏元忠道:“情况怎么样?”
“非常严重,一千多间房屋倒塌,上万间房变成危房,问题是天气太冷,缺衣少食的百姓,可坚持不了多久!”
李鄂道:“出动三班水火衙役,尽可能地救治百姓!”
魏元忠道:“可是百姓如何安置?”
洛阳县可不是普通的小县城而是全国仅五个正五品阶的县令,现在整个洛阳有二十多万人口,还是东都,要粮食有粮食,要钱还有钱,赈济受灾的百姓,拿出粮食不难,拿出钱也不难,可最难的是给灾民安置住所。
李鄂想了想道:“暂时先安置在县衙,以及各大户府邸!”
魏元忠苦笑道:“安置在县衙可安置不了多少人,那些大户,他们估计也会搪塞!”
李鄂望着魏元忠道:“你有主意?”
“雍王不是有一座大宅子吗?”
魏元忠淡淡地道:“只怕雍王不会同意!”
李鄂明白魏元忠的意思,李贤不同意并非不愿意赈灾灾民,而是邀买人心,作为亲王,这是非常犯忌讳的事情,无论是官员,还是世族门阀,做这件事都可以,唯有李贤做这件事,容易被人解读。
前一阵子发生在梅园的凶杀案,果然如同之前判断的一样,这就是一个局,东宫左坊主事崔神庆上书弹劾李贤包庇凶犯,这本身就是一个信号,可问题是,这道奏折并没有掀起什么浪花。
在李鄂想来,造成这个原因要么是武则天出手了,按下了这桩案子,要么是李治出手了。
李鄂点点头道:“你去拜见一下雍王,本县愿意花钱租雍王的宅子,看看他能不能租给本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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