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以说要掌握舆论大权,这些舆论权力掌握在世族门阀手中,李贤现在还不能这么做,因为李治不放心,现在的李治,因为身体原因,变得非常敏感,如同一个更年期的妇女。
李贤的打算还是从技术着手,打造一个属于李贤的利益群体,这个利益群体不是世族门阀,也不是寒门,而是最让人忽视的工匠群体。
因为他们这些人不被人注意,才能让李贤可以缓缓图之。
杨盈秀望着这座别墅道:“这里可比长安好多了,真不舍得建成一座学堂!”
李贤笑道:“这里房子这么多,你也住不完……咱们可以把前面的院落当学院,后面居住……”
杨盈秀一脸凝重地望着李贤道:“六郎,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消息?”
“什么?”
“韦思谦父子三人,同时升官!”
李贤微微一愣,韦思谦这个人他是知道的,他们父子三人,先后成为宰相,一时间把京兆韦氏推上巅峰:“有问题吗?”
杨盈秀苦笑道:“韦嗣立韦二郎与三娘有婚约……这一次他们父子三人升官……但愿是我多想了!”
杨盈秀自己知道自己身份,这辈子想要成为李贤的正妻很难,除非她走武则天的路,把李贤将来正妻斗下去,可问题是,如果她所料不差的话,李贤的正妻就是她的堂妹杨三娘。
……
长安太极宫甘露殿内,李治看着一直跪在丹墀下的李弘,叹息了一声道:“起来吧,朕知道,你与六郎不同,他是任性,你却是实实在在在谋国,你是太子,总要多担待一些!”
李弘站起身,望着李治道:“父皇,儿臣错了,儿臣也是受人蒙蔽,本应与六郎相互扶持,还望父皇不要迁怒六郎!”
李治淡淡地道:“朕难道真的是那等刻薄寡恩之主吗?”
李弘故作夸张地松了一口气。
李治淡淡地道:“朕从未想过处理六郎,他的毛病是跋扈,骄横不可一世,连东宫储位这等事情,他都敢搅风搅雨。朕不敲打敲打他,只怕翌日你做了皇帝,你不动手处理他,也会有人替你处理他!”
“父皇英明,洞见万里!”
李治一笑道:“你和六郎最大的不同,便是你肯花心思,哄你阿爹高兴,六郎那个浑小子,从来都只有旁人哄他高兴,他却从来不会去哄旁人。”
李弘这段时间其实已经想明白了,他针对李贤其实并没有意义,因为李贤和当初的魏王李泰并不一样,李贤并没有向朝中推荐任何人。
就算与李贤斗,他能怎么办?
伤不了李贤根本,李贤只要不犯了李治的忌讳,那就完全没有问题,小过小错,就算闹上台面,了不起就是挨一顿训斥。
问题的关键是,李贤并不是他的首要敌人,他真正的敌人是另有其人。
李弘道:“父皇,儿臣做这个太子太难了,很多事情都不受控制,最近有人谣传,六郎在洛阳袒护杀人凶犯,儿臣从不知,可弹劾奏折已经上了,这个太子左坊主事崔神庆,在别人眼中,他都是儿臣的人……”
李治叹了口气道:“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吧?”
对于洛阳发生的命案之事,李治其实根本就没有精力关心,现在的大唐是多事之秋,吐蕃使团已经抵达长安,薛仁贵回来了,薛仁贵需要按照李贤计划,建立大唐皇家讲武堂,负责培训正六品以上军官。
在与吐蕃谈判事宜也不顺利,
李弘点点头道:“太难受了!”
“是谁的人,不能看做什么官职,大唐所有的官员,都食朕的俸禄,他们全部都为朕办事吗?”
李治叹了口气道:“别说全部,只要有三分之一的大臣心向朕,朕就烧高香了,你能看到这个问题,说明你是真长进了!”
李弘道:“儿臣惭愧!”
李治淡淡地道:“有人一直在挑拨离间,在挑拨你跟六郎的关系,你想想六郎是什么脾气?”
李弘想了想感觉李治说得非常对,贺兰敏之欺辱他,李弘也想杀了贺兰敏之,可惜他不敢,因为要顾忌李治的感受。
可是李贤却没有这个顾虑,堂堂周国公,崇贤馆大学士,同三品,说杀就杀,毫不迟疑,可问题是,有人就是在给李弘上眼药,逼着李弘跟李贤斗。
李弘苦笑道:“就怕六郎会多想!”
李治淡淡地笑道:“事发多日,六郎可曾上书自辩?”
“未曾!”
“这说明什么?”
“说明……”
“六郎心中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