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则天生了四个儿子,一直以来,她以为李弘这个长子最好,最听话,可如今看来,李贤才是最好的那一个。
不仅可以想武则天之所想,做武则天最想干的事情。
李贤接着道:“最重要的一件事,还是铸钱!我朝钱币太少,谷贱伤农,而除了粮食以外的其他货物,价格虚高,这非常不正常,唯有大量铸钱,让钱币起到真正的作用,天下才能长治久安!”
李治苦笑道:“汉文景之治,天下太平,黎庶安居乐业,却不免胡虏叩关,匈奴肆虐;汉武帝征伐四方,击匈奴于漠北草原,四夷宾服,番邦来朝,却不免耗费钱粮,加重赋税,使生民疲敝,野有饿殍,若能天下长安,自然是好的,奈何事难两全…纵使朕天纵英明,偃武修文,堪比尧舜禹汤文武,只怕也做不到真正的天下长安!”
李贤此时对李治有了新的认识,这货脸皮真厚。
平心而论,李治的能力是有,只不过中上而已,却自比尧舜禹汤文武,这让李世民活过来,他也不敢自比尧舜禹汤文武吧?
李贤最终也没有点破李治的虚伪,当皇帝的人,如果脸皮不厚,还当个屁啊!
……
东宫,李弘此时非常愤怒,他抓向一匹骏马的缰绳,郭瑜急忙拦在马前:“殿下,不可!”
“让开!”
李弘在得知自己的通事舍人契苾明,与其弟契苾光在明月楼被李贤勒索了一千贯,这让李弘非常愤怒。
没有跟李贤算杀害侍读高智周的账,李贤反而变本加厉,如果李弘再忍,岂不是要被李贤在头上拉屎。
李弘朝着郭瑜大吼道:“放开!”
郭瑜连连苦劝道:“殿下……不可孟浪行事……殿下……”
李弘啪地一鞭子抽在了郭瑜的手背上,他疼得一缩手,战马稀溜溜叫了一声,冲了出去。
郭瑜反应过来大叫:“殿下……殿下……不可孟浪啊……!”
长安城大街道上,李弘打马狂奔,这一次他可没有找李治告状,而是准备直接前往李贤府上讨个公道。
郭瑜看着身边一脸委屈的契苾明,怒道:“混账,你闯大祸了!”
“这怨我喽?”
契苾明愤愤撸起袖子道:“我阿爹已经教训过我了,你算什么东西……”
“你!”
郭瑜可没有时间跟契苾明争执,他需要拦住李弘,避免李弘做出错事,身为太子,国之储君,最怕的就是出错,如果不出错,将来李弘当了皇帝,收拾李贤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个时候,想让李贤扁,他就圆不了。
看着太子骑马过来,街上的武侯兵丁过来阻拦:“何人长街驰马,停下……”
李弘厉声喝道:“闪开……!”
这时契苾明和郭瑜打马跟了上来。
契苾明大吼道:“瞎了你的狗眼,太子殿下也敢阻拦,闪开!”
武侯兵丁们慌张地闪开。
郭瑜气喘吁吁地道:“殿下,三思啊……!”
李弘一语不发,狠狠抽了一鞭子,战马放足飞奔,朝着雍王府一路狂奔。
雍王府近在眼前,李弘看着前面一辆马车,拉车的车夫正是拉夜香的,所谓的夜香,懂得都懂。
“让开!”
这辆拉着夜香的马车,就是一匹被阉割过的马,李弘胯下的战马可是没有阉割的战马,战马其实和人一样,根本看不起被阉割的战马,朝着这匹阉马就咬去。
这匹阉马害怕,急忙掉头就跑。
李弘胯下的战马收势不住,直接撞在马车上。
顿时马车上的六个大木桶,里面液体飞溅而出。
李弘被淋了一身,太子李弘哪里受过这个待遇,直接吐了。
李弘可不认为这是意外,于是,满身粪水的李弘,拿着刀冲向雍王府,要与李贤拼命。
李贤这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李弘这一身粪水,还带着黄白之物,郭瑜也不敢拦,雍王府的侍卫们也不敢拦,不过他们更不敢让李弘进来。
李贤本来与李治夜谈甚欢,回来的时候,已经快过子时,现在还在床上,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李贤满头雾水:“太子这是要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