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江河特意控制,还要无情的体质够强,才能幸运的捕捉到一個幸运儿,然后孕育。
若是现在的江河再去打天下,想一个人创造一个种族,那就不容易了。
他散开了血种之后,对自身的禁锢已经解除,生命本质到了另外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
“双腿好后,找到仇人为父母报仇,然后我就与夫君隐居,生一群孩子,过着幸福的日子。”
无情拍打着双腿,大眼睛很是喜悦和向往,幻想着未来美好的生活。
忽然,她表情一皱看向大门处。
虽然无情的精神感应对江河无用,那是江河太强。但是对于这里的人,无情的精神感应,也是作弊的手段。因此门口的人影还未出现,就被无情感应到了。
片刻后。
一个背着手胡子扎着小辫子的家伙,慢悠悠的出现在了门口。
他没有过去,而是复杂的看着无情家废弃的院落,双目失神沧桑,像是回忆某些事情。
“余崖。”小辫子呆立良久,满脸感慨的回过神来,背着手走进院子,语气温和的看着无情:“你怎么三天没有消息,大家都很担心。”
无情歪着头,正要开口解释,却见小辫子已经注意到洞房墙壁上的喜字,他脸色变了变。
“我成婚了。”无情见对方已经发现,也不再掩饰,而是语气轻快的开口,没有什么羞涩和心虚:“三天前,我遇到了我的夫君,我们情投意合。”
“情投意合?”小胡子表情古怪的看着无情:“余崖说情投意合,那大概是情投意合的,毕竟,没有人能瞒过你的感应。”
无情摇了摇头:“我感应不到夫君的想法,但是,夫君对我很好,很疼爱我。我打算找到仇人之后,报仇,然后跟随夫君去隐居。”
小辫子表情变了变,目光复杂,眼神躲闪:“余崖,你还记得过去的事情呢?”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更何况,他们杀我父母,灭我全家,我若是不报仇,百年之后,又有什么面目去见我的父母和族人。”无情面色清冷,声音坚决的开口,一双眸子也变得狠辣冰冷起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左右不过是些放下仇恨之类的话。”
“身为人女,岂能放下仇恨?”
“而且夫君也支持我,你莫要劝我,不经他人苦,何须多言?”
小辫子表情纠结:“你有没有想过,你以为的仇恨,或许并非你想的那样?”
无情歪着头,皱眉看着小辫子:“我爹为官清正,爱民如子,忠君为国……”
“你看看这个宅子。”小辫子打断无情的话,抬起手,目光复杂的指着废弃的宅子:“余崖,你爹的俸禄才多少钱,你家的宅子又有多大,你思考过这个问题吗?”
无情表情一僵,她没有想过,或者说,她不愿意去想这些事情。她已经不是当初单纯的小女孩了,当捕快这些年,她也了解过许多,刻意的回避了这个问题。
无情心中有些慌:“你想说什么?”
小辫子深深看了眼无情,表情纠结一下,开口说道:“余崖,大宋与士大夫共治天下,哪怕是贪官污吏,也顶多罢官,很少有灭九族,甚至杀头的。
正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在莪大宋,读书人的身份地位之尊贵,亘古未有啊。你说,那些人读书是为了什么,为了为民请命吗?
我可以告诉你,在我大宋,没有这样的人。顶多有些人清廉一些,有些人贪心更大,所谓清廉,也是对比出来的。”
无情脸色抗拒:“你想说什么?”
小辫子啪叽一下嘴巴:“余崖,事到如今,我唯有告诉你真相了。当年的案件,并非如同你想的那般,你爹是受害者。事实上,你爹出卖了别人,这才引来了杀身之祸。”
无情脸色不自然,大眼睛全是愤怒和茫然的看着小辫子。
小辫子接着道:“你爹只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他出卖了大家,害的七家人满门被灭,这样你还想报仇吗?”
“为什么不报仇。”
声音从身后传来,小辫子面色一惊,猛地扭头看去。却见一道扛着雄鹿的身影快步走来。小辫子心中警惕,对方走到了身边他都没有发现,可见实力之强。
“夫君回来了。”无情脸色不自然的打招呼。
江河点了点头,扛着雄鹿走过来,路过小辫子身边,目光一扫对方那张满是慈善的脸,江河刹那间一巴掌甩过去。
嘭。
小辫子满是笑意的脑袋飞了出去,没有了脑袋的脖颈,喷涌着血红。
一直到人头在天空中旋转,小辫子都满脸笑意,温和无比。
无情看呆了眼睛,紧接着又气又急:“夫君,你怎么能杀了他。”
“杀就杀了,他害死了岳父岳母,我们应该为岳父岳母报仇。”
放下雄鹿,江河一边扒皮,一边所谓的开口:“夫人放心,岳父岳母的仇恨,就是我的仇恨。”
无情表情呆滞:“可是,我是他养大的。”
“那他有没有孩子?我们杀了他,去帮他养孩子吧。”
无情嘴角抽了抽,心说哪有这样的道理。可是想到自己的亲生经历,又感觉到江河说的很对。
到底是相处多年的感情,如今骤然被杀,无情还是很伤心。可动手的是自己男人,总不能跟自己夫君翻脸吧?
无情小表情纠结了起来:“其实我知道,我爹可能不是什么清官,我只是不愿意去想。”
江河无语:“那就不要想了,真正的好人,谁去当官啊?他也当不上。”
江河只是讨厌对方这张脸,看到就恶心。
所以,一巴掌就拍死了对方。
或许,这就是江河是一个粗人的原因,没有什么文化的原因吧。
毕竟,文化高的,谁在乎对方的立场啊。
就对方做的那些事情,还能扮演正面人物,就说明很多问题了。
普通人才在乎对错,坚持黑白。大人物不会在乎对错,不会在乎黑白的。
江河是个粗人,没有什么文化。无能的之后只能狂怒,有实力了,自然一巴掌拍死,免得恶心了自己。
江河见无情依旧表情郁闷,精神不振,他将烤肉递过去:“对你来说,你爹娘是不是好人?”
无情点头,吃着烤肉:“爹娘对我很好,很疼爱我,他们当然是……是好人。”
“那就对了。”江河揉了揉无情的脑袋:“你爹娘既然是好人,那被我打死这家伙就是坏人,你还有什么好纠结的。”
“可是……”
“夫人,没有什么可是。”江河摇了摇头:“有人说,人类刚生的时候,混混沌沌,不知礼仪,宛若禽兽一般狩猎生存。夫人,你说那时候的人类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无情摇头,目光茫然:“大家都是为了生存,应该没有好坏吧。”
“那好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出现了部落,出现了首领的时候吧。为什么要有好坏之分?应该是少数人为了约束大多数人的时候吧……”
江河啃着肉,缓缓开口:“你看着大宋皇帝,他是昏君还是明君,有什么区别吗?干活的依旧是百姓,他就算是圣明天子,也同样是在喝百姓的血,不一样的是,喝的多一点,喝的少一点罢了。”
“喝的多了,他就是人人喊打的昏君。”
“喝的少了,他就是圣明天子。”
“这天下的百官,就是他喝血的工具,只是有的工具好用,有点工具不太好用。你说,对于皇帝来说,谁是好官,谁是坏官?”
无情纠结:“好用的是好官?”
江河拍了拍手,吃饱喝足之后,走到后面推着轮椅往外走。
无情目光疑惑:“夫君,做什么去?”
“帮你报仇啊,杀你父母的仇人,还没杀掉呢。”
无情目光复杂的一扫地面上的无头尸体,这个把自己养大的男人,就这么死在了面前,说实话,有点伤心。可动手的是自己夫君,她哪怕心中难过,却也没有跟江河翻脸的心思。
“我的仇人是谁?”
无情转移话题,不再思考过去的恩情。心里想着,报了仇,回来帮对方收尸就行,也算对得起对方的养育之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