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夫,这不合适!”
“有什么不合适的?”
“不就一处宅子么?”
“说不得以后也保不住......让给你,还算留在咱们自家。”
“这......”
“德明,之前还干净利落的,现在怎么还磨磨蹭蹭了呢?”
“二姐夫,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欸,这才对嘛......”察奎垣见王德明收下宅子,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重新落座,三人都是轻松写意,察奎垣喊来用人,重新换茶叶沏茶,一边欣赏京剧,一边闲聊。
戏台上已经又换了一拨人,“呛得得......”唱起了《将相和》,“将相不和成何样,二虎相争必有伤。并非是蔺相如胆小退让,怕的是文武不和有害家邦。”
张寿崇听了一段之后咂咂嘴,评价道:“这出戏还得是谭富英唱的好,老将军的唱段是一波三折,二黄导板转原板,是行云流水啊。”
“嗯,马连良先生也唱的好,”察奎垣跟着评价,“我爸之前跟溥杰一起在关外的时候,听马先生唱过。”
“《葫芦峪》那一折尤其好,散板、摇板、流水、快板,嘿,一层层一进进,酣畅淋漓啊......”
“对了,听说马先生还在香江的戏台子唱戏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京?”
“估计也快了吧。”张寿崇随口回答道:“上次不是听刘禹臣说在香江特意请马先生吃饭,说马先生今年国庆的时候回广州么?”
“我们家大哥从天津回来看老太太的时候,说马先生跟张君秋在天津唱戏呢。”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听到张寿崇提到香江两个字,王德明立马竖起耳朵,可惜一带而过。
王德明用眼角的余光瞄着张寿崇,拿起茶盏抿一口,随口问道:“三哥,您刚刚提到的刘禹臣是?”
“哦,这个你二姐夫最熟悉,察家的好多银子就是扔给刘禹臣他们家,帮着挣钱;”
“京城不是有句顺口溜么?“头戴马聚源,身披瑞蚨祥,脚踏内联升,腰缠“四大恒”。”
“四大恒中的恒和钱庄就是刘禹臣他们家,后面开的当铺,又叫当铺刘。”
“哦......”王德明好奇的看一眼察奎垣,察奎垣笑着摆摆手解释道:“前清的时候不许官员经商,所以内务府都是找汉人商人代为经营,当然就是自己做也做不好。”
“要不我听到德明你说要做买卖我心里打怵呢?”
“我们家亏的最多一趟就是我六叔,哦,是我三祖父的儿子,在华比银行做董事的时候,不知道做什么买卖就亏了几百万。”
“我祖父也卖了好多套房,帮着还债......”
“现在当铺刘可比我们家有钱多了......”
“那会儿我六叔,索六爷,混了个京城八大少的名头;另外几人是:华比银行总经理柯鸿年的俩儿子;同仁堂乐家的乐元可四兄弟:珍妃、瑾妃的侄子,唐海炘。”
“哼!”张寿崇脸上浮现一丝不屑和怒意,冷哼一声道:“当铺刘现在是抖起来,特意在解放后找的庆王府结亲,又是嫁女儿又是娶媳妇的......”
“现在竟然还想掺和我们那家的家事,真是猪油蒙了心,烂舌头,不好死在事情下!”
斜眼瞥了眼察奎垣,“之前我们家就看不上这些开钱庄,当铺的,心都是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