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沈星,你有事?”
沈星斜睨了苟东溪一眼,脸色冷淡,语气淡漠。
他本来身材就高大,又站在治疗室门前的台阶上,这一睥睨,有居高临下之感,让处于台阶下的苟东溪很不舒服。
输人不输阵!
苟东溪急忙上了台阶,和沈星处在同一高处,但他个子矮,只有一米六,说话时依然要抬起头,才能看到沈星的下巴。
“这位专家,你很喜欢抬着头跟我说话吗?”
没等苟东溪回话,沈星又再次开口,言语里充满着讥讽。
对于这个想要偷走小虎崽的贼,沈星不用跟他客气。
堂堂帝都来的专家,干偷鸡摸狗的龌鹾事,这品行可见一斑!
“你……”
“呵,一个乳臭未干的小鬼,自以为学了点皮毛,就能当兽医了?笑话!”苟东溪自知在身高这一块,他占不了便宜。
但术业有专攻,兽医这一块他是杠把子,身高老子拿捏不了你,那就在专业领域捏死你!
拆穿你这个骗子的谎言!
学了点皮毛就能给动物开刀动手术了?还会看罕见病?你沈星有这本事吗!
等着吧,看老子拆穿你的粗陋演技,让你沦为小丑!
龙春生站在一旁,收起脸上的温和,他眉头微皱,脸色有些许凝重。
“这沈星……啥时候惹上了这老东西了?”
龙春生也是个聪明人,从这地中海专家的嚣张样子,身上官僚气十足,很快判断出他是帝都来的那位狗专家。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这狗专家是冲着沈星来的!
并且,龙春生还从那帝都来的专家身上,看到了他的轻蔑和鄙夷。
“切,首都来的就了不起啊?装什么大尾巴狼!”
“那两头丹顶鹤呢?”这时,苟东溪冷冷开口。
沈星直接无视他,不搭理。
龙兽医也懒得理这目中无人的老东西。
“在这呢!”有专家欣喜道。
他们发现了那两头躲进治疗室里的丹顶鹤。
人太多了,把治疗室围了个水泄不通,公鹤和母鹤原本大病初愈,身体还没稳定,这会儿见来了这么多陌生人,顿时应激了,尤其那头公鹤,更是发出尖锐的鹤鸣,蒲扇着偌大羽翼,挡在母鹤身前。
“你们干什么?”沈星呵斥道。
他感知到了那俩头丹顶鹤的惧意,忙和它们精神交流,安慰着它们。
随即,沈星向前一迈,来到治疗室门口,进了屋里。
“都给我出去,它们病还没好,别吓着它们。”
沈星下达逐客令,把这些专家轰了出去。
“沈兽医,莫急莫急,让我们先检查一下丹顶鹤的伤势啊。”
“沈兽医还真治好了这两头国鸟,它们精神看上去很不错。”
“你们看,国鸟肚子里还包着绷带,这绑绷带的手法很专业,十分老道。”
“……”
治疗室里七嘴八舌,叽叽喳喳,这些专家说什么都不愿意出去,要检查一下丹顶鹤的伤势。
“这屋子这么小,你们那么多人,挤什么挤?”
“找个代表来检查不行吗?”沈星没好气地说道。
闻言,诸位专家连连点头,随后目光一致看向苟东溪。
这一行专家中,苟东溪官位最大,身份最高,他来检查丹顶鹤的身体状况,最合适不过了。
“你去!”
苟东溪冷哼一声,他一堂堂的帝都研究员,当着这么多人面,蹲下来给丹顶鹤检查身体,这不是打他脸吗?
带着一票小弟,哪有当老大的主动干活儿?掉逼格!
因此,苟东溪随便点了一个人。
被点到的人,恰好是那个沈阳医科大学的教授,叫许正东。
许正东为人刚正不阿,学术成果显著,每年都能在国际核心期刊上发几篇论文,因此在东三省兽医这个圈子里,他名气不小,很有权威。
真要说的话,这一批专家里,除了帝都来的苟东溪之外,就数他学术地位最高。
而且,许正东很看不惯苟东溪身上那副官僚气派,身为一个学者,不去搞学术,去搞行政,染了一身官僚风气,令人恶心作呕!
读书人嘛,尤其这些学术上的高级知识分子,都有自己的骨气,不肯为权贵折腰!
许正东就是看不惯苟东溪这个装腔作势的货色!
“老许,你就代替大伙儿,去检查检查那两只丹顶鹤的身体情况。”
“把仪器带上,好好检查一下,找出罕见病的患病原理。”
见苟东溪点出了老许,众人忙看向站在队伍后头的一个高瘦精神奕奕的老人,他约莫六十岁,鬓角微白,身上有股读书人的气质,即使穿着白大褂,也一副正派作风。
这老人,正是许卫东。
许卫东淡淡看了一眼苟东溪,知道他是有意刁难,但也没拒绝,拿着仪器就进了治疗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