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老人变坏了，是坏人变老了。”

这话还真没说错。

有些老东西就是倚老卖老，为老不尊。

这一批野生赤芝，明明是沈星和他老爹最先发现的，结果被这老太太直接截胡，占了便宜，死皮赖脸地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一朵又一朵地摘下来往竹篓子放。

要不是怕胖猞猁背了个“杀人兽”的锅，沈星早就放手，让胖猞猁一口把这老东西咬死了。

“贾婆婆，你不能这样，这灵芝窝子是我们先找到的。”沈大海在一旁急得上火，说也不是，拦也不是。

主要是这老太婆，年岁确实大了，七十多了，沈大海怕一激，或者上去抢夺，不小心伤了她那一把老骨头，这要有个好歹，他女儿丁香花绝对会狗皮膏药一样缠着自己，要自己赔钱赔医药费。

沈大海不是怕事的人，但有时候吧，遇到老赖皮，你确实拿她没办法。

驼背老太太充耳不闻，自顾自地摘着枯木上的灵芝，每摘一朵，脸上笑意就多一分，很快，她的背篓里就多了十来朵野生灵芝。

“爸。”沈星给老爹沈大海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上去，拦一拦老太太。

沈大海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上前走了几步，站到了老太太面前。

沈大海好声劝道：

“贾婆婆，你要是看上这些灵芝，你跟俺说一声，俺分一半给你。”

“但这些灵芝是俺跟俺儿子发现的，你老人不问就取，这是抢啊！”

沈大海故意提高了音量，脸色有点铁青。

他是真的生气了，好说歹说，这老太太就是一个字听不进去，耳朵跟聋了一样，就是好脾气的人，也得火冒三丈！

“啊，你说啥？”

这次，驼背老太太总算抬起头来，看着沈大海。

“哦，你是老沈家那小子吧？”

老太太说的“老沈”，就是沈大海的父亲，也就是沈星爷爷，前几年去世了。

“贾婆婆，是我。”沈大海点头。

驼背老太太本名姓贾，名字忘记了，村里人只记得她叫丁贾氏。

“谁说这是你们发现的？这是老婆子俺看到的，你们这些小娃娃一点都不尊老爱幼吗？看俺老婆子一个人进山，好欺负是吗？”驼背老太太直接倒打一耙。

“丁贾氏，你别太过分了！”沈大海脸色由青转红，呼吸急促，他强压住胸中的怒火，血压像火箭一样飙升。

他算是瞧出来了，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人，这贾老太婆跟她闺女丁香花，还有那女婿马愣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沈大海昨晚就从儿子沈星那里知道，马愣子和他小舅子偷走小黑狗的事，儿子天天偷鸡摸狗，女儿嘴臭，当妈的为老不尊死皮赖脸，有一个算一个，都让人感到恶心！

要不是不想儿子吃亏，沈大海早就走人了，跟老巫婆说话费劲，遇到这种人，直接远离就是了，说一个字，都嫌恶心！

沈星一看驼背老太太这架势，知道她是吃定自己了，这一批他们先发现的灵芝，这个大便宜那老太婆占定了！

“爸，别废话了，没用的。”

“我们也摘！”

沈星懒得废话，给四兽使了个眼色，小虎崽小黑狗几个小家伙心领神会，赶紧嗷嗷叫，朝着那些灵芝冲去。

黄鼠狼身手灵活，比它们反应还快，早在沈星有念头时，就已经冲向那批灵芝，小爪子向灵芝根部一扳，把灵芝摘了下来，然后丢进沈星的背篓里。

沈大海也懒得废话了，直接动手，他手脚也快，不一会儿，背篓里就躺着三朵灵芝了。

“你们哎！别抢，这是老婆子发现的！”

“都别摘，都是俺的，俺的！”

“你们就知道欺负俺一个老婆子，你们这群杀千刀的！”

驼背老太太哀嚎的，声音歇斯底里，屁股往地上一坐，双腿乱蹬，嘴里呜呜咽咽，喊魂呢。

她毕竟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太太，手脚没沈星这些年轻人灵活，更何况，沈星还有小老虎黄鼠狼帮忙摘灵芝，这一眨眼功夫，那剩下的灵芝，全都被沈星和四兽摘光了。

贾婆婆气死了，气得指着沈大海父子破口大骂，像泼妇一样。

沈大海冷着脸，看也不看这个老巫婆，从小老虎嘴里拿下灵芝，随后看这一批灵芝窝子里的野生赤芝摘完了，他看了一眼沈星，道：

“走！”

沈星也不迟疑，背上竹篓就走。

两人路过撒泼打滚的老巫婆时，胃里都涌起一股恶心，看也不看这个老太太，径直走过。

胖猞猁冷眼盯着这老两脚兽，伸出舌头舔了舔獠牙，要不是沈星拦着，它真想给这老太太脖子来上四个血洞。

神特么的，本猫就没见过这么臭不要脸的两脚兽！

占便宜就算了，还倒打一耙，说本猫抢你东西？

臭不要脸的老东西！

小虎崽和小黑狗两兽对视一眼，随后都十分默契地抬起后腿，趁着老巫婆在哀嚎，它们冲着贾老太太后背，撒了一泡尿，撒完后，四条小短腿一迈，跑开了。

丁贾氏察觉后背湿了，一摸，手上一股尿骚味，“蹭”的一下站起来，冲着两只跑走的小兽破口大骂：

“哎呦！你们俩个杀千刀的小畜生！”

“居然对着俺衣服撒尿，哎呦，臭死人了！”

听着身后贾婆婆的哀嚎声不断，沈星和沈大海相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