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诺在离开灰雾之上后重新返回了神战遗迹。

他遥遥感知了一下未来号的位置直接追了过去。

这次林诺没有再探索神战遗迹夜晚独特的梦境。

这场海域上的梦境是连在一起的公共梦境。

如果真的仔细找找绝对能够寻找到某些真神的梦境。

在这些序列0还活着的情况下梦中相见就不太礼貌了。

他在公共梦境中靠近黑色修道院的时候不出意外地遇到了贝尔纳黛。

这位神秘女王看来还是不放心‘黄嘉嘉’独自前来神战遗迹探索啊。

贝尔纳黛走了过来，她上身是一件有蕾丝有缎带花朵的白衬衣，配深蓝色的简单外套，下身是米色长裤加黑色皮靴，成为贤者之后，即便是来到这么危险的地方身上的打扮看起来也像是在郊游。

“你是为了那个‘疯狂冒险家’过来的？”

她看起来发现了克莱恩的某些不同寻常之处。

“你看出来了？”

“也是，他在成为半神之前，你已经成为了天使，而且贤者的前置序列三还是预言大师。”

林诺对此倒是并不意外，克莱恩半神之前命运途径的高序列或是某些特殊的存在都能够看出他身上的特殊，只有成为半神之后，那种特质才能够较好的隐藏起来。

“那是什么？”

“那种危险的灰色雾气。”

贝尔纳黛眺望着远处的未来号问道，天使的灵感告诉她不要去窥视格尔曼·斯帕罗身上的灰色雾气，那极度危险。

“这个问题解释起来稍微有点复杂，我想我们应该先从星空以及旧日说起。”

林诺也没有浪费口舌，他握着星之杖，再现出贤者的非凡能力，将有关旧日、星空、灰雾、源堡的大致情报打包成一个信息蚕茧抛给了这位贤者女士。

贝尔纳黛握着抛来的信息蚕茧开始提取里面所蕴含的知识，按理来说这么一点信息，贤者只需要一秒钟就能够完全消化吸收，但是贝尔纳黛眼眸变得极为幽深，足足过了好些时间才整理好这些内容。

“源堡？”

“那个人就是诡秘之主选中的代言人？”

“我父亲也是...”

贝尔纳黛说到父亲的时候有些语塞，林诺倒是看的有些好笑，这位大小姐还真是一直念着罗塞尔啊，罗塞尔这个女儿奴还真的挺成功的。

“罗塞尔大帝也是旧日遗民，只是他选择了通识者途径，所以失去了争‘诡秘’的机会。”

“大帝先是成为了知识皇帝，然后在门先生的提议下，前往了月亮，在月亮之上遭遇了堕落母神的污染而不自知，却也知晓了部分关于末日的真相，为了自保也为了求活，他以半疯为代价强行转途径成为了黑皇帝，在这种过程中旧日的污染是否为他的晋升提供了助力还不得而知。”

“你也知道，跨途径转序列，还是转不相邻的非凡序列，转一次半疯，转两次全疯，黑皇帝具有特殊的复活性，罗塞尔大帝的原计划是利用因蒂斯国内的刺杀来洗去污染，但很显然，祂的复活出现了某些问题，所以祂无法归来。”

“这样一位被星空深度污染的黑皇帝复活归来会有多么恐怖？”

“大帝不想当球奸，所以他应该是在等老乡发育起来后过去捞他一把。”

林诺几乎是将罗塞尔大帝的大部分情报都免费或者说是无偿告诉了贝尔纳黛。

这本来就是应有之理。

“我果然误会了父亲吗？”

贝尔纳黛听到林诺口中光辉壮烈的罗塞尔再回忆起她当初憎恨，厌恶，背弃了她的父亲，甚至这么多年来心中都对父亲有着或多或少的埋怨不禁有些悔恨当初的自己。

“他爱你，甚至胜过爱这个世界。”

“不过，你也没有完全误会他，毕竟罗塞尔大帝执政后期种种极端疯狂的措施都是他一手铸就的，做了就要认，他不知道他的选择会带来什么后果吗？他清楚地知道，只是当时的他已经顾不上了而已。”

林诺在罗塞尔的女儿面前十分不讨喜地说出了这么一番话，他并不想洗白罗塞尔大帝，也不想将罗塞尔美化成罗塞尔自己听了都恶心的样子。

罗塞尔除了男女之间的一点点风流事不敢在女儿面前吹嘘以外，他做的其余事还有什么不敢对贝尔纳黛说的，罗塞尔用对付各种女人的丰富经验来对付女儿估计三两句就能哄住贝尔纳黛。

而面对除贝尔纳黛之外的人，罗塞尔更是不会在意这些人对自己的评价。

这个亲手掀起了工业革命的大资本大封建是没有感情的。

“我不会否认父亲过去犯下的错误。”

贝尔纳黛迎着林诺一副等着看她给她老爹辩经的期待表情收起了哀伤神色一板道。

“你也是旧日遗民？你能看懂父亲留下的日记？”

贝尔纳黛抓住了林诺的手腕，她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句但却是肯定的态度。

“差不多。”

林诺犹豫了一下，他不是旧日遗民，虽然他和旧日移民也差不多就是。

“我这种人有很多的类型，罗塞尔大帝和格尔曼属于是在灰雾上当腊肉风干的，我是如同水鬼一样在河里泡着快要成精的。”

“对了，我亲爱的姐姐，我希望以后能够跟罗塞尔大帝各论各的辈分，大帝应该不想凭空多个儿子，我也不想平白多出一个便宜父亲。”

林诺不知道罗塞尔看到自己是不是会有看到克莱恩时那样好说话，他现在又没有爆罗塞尔金币的想法，当然还是不想罗塞尔占自己便宜。

“这种事情以后再说，你的意思是，我父亲还有机会复活？”

贝尔纳黛不在乎林诺非常在乎的辈分问题，她在意识到罗塞尔还有复活的希望之后看向林诺的眼神就更亮了。

“这是黑皇帝亵渎之牌上面记载的东西，你可以看一下，黑皇帝途径比较特殊，只要不是新的黑皇帝诞生，黑皇帝九座陵墓没有被完全摧毁，黑皇帝建立的秩序没有完全消失，黑皇帝就能够复活。”

“罗塞尔大帝晋升黑皇帝建立的秩序是工业革命，只要蒸汽与机械之神还在，罗塞尔大帝就一直拥有复活的机会。”

林诺说起罗塞尔建立的秩序还有些佩服，罗塞尔这是跳黑皇帝直接将自己和蒸汽与机械之神绑死了，蒸汽之神不改名，蒸汽教会不倒闭，罗塞尔建立的秩序就不会消失。

有一说一，有点赖皮，罗塞尔和斯蒂亚诺，这两个绑死了，也不知道谁坑了谁。

“在贝克兰德国立博物馆偷走黑皇帝牌的小偷就是格尔曼·斯帕罗？”

贝尔纳黛看到林诺利用梦境的特殊环境具现出来的黑皇帝牌若有所思地道。

“无面人呢，总是有好几个身份，不过确实是他没有错。”

“当初记载着黑皇帝牌的罗塞尔日记还是我提交给愚者先生的。”

“我当时一直以为那张明晃晃的亵渎之牌是某些势力布置的陷阱。”

林诺想到了那时还青涩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