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纳德听完老爷爷的话后直接失去了意识晕了过去。

他在昏迷之前不甘心的向上望了一眼。

红祭祀平静的注视着手中的时之虫根本没有看向他们的意思。

噗通！

噗通！

随着伦纳德倒下之后，又是过了一段时间，最强的两位灵巫也承受不住灵性的消耗昏迷了过去。

林诺这时才从各种繁复而又杂乱的信息中脱离出来。

他略微回头瞥了一眼背后，一只不死鸟的虚影张开半是神秘符文半是腐烂焦臭的双翼似是要将他拥入怀中。

林诺驾驶着血色战车缓缓落在地上，两道虚幻的双翼像是两道通天的枷锁紧随其后。

他的面前是五个陷入深度昏迷的红手套值夜者。

对于这几人的生死林诺认为这算是一个小小的考验。

他只要不中止冥界气息对这几个人的侵蚀迈入死亡就是一件注定的事情。

这是在考验他是否只剩下了神性？

林诺并不否认现在灵异的力量占据了他意识的主导。

换句话说就是所谓的神性。

只是神性是一个十分复杂的概念。

神性的核心就是完全的利己。

林诺在知晓其中存在着一位时天使和一位天尊继承人的白月光之后还会无视这几个人的生死吗？

答案依旧是无视。

但是至少不会顺手看着他们去死。

林诺想起了阿兹克·艾格斯。

这位死亡执政官，死神陨落遗留的后手之一，曾经在即将回归死神唯一性时面对过三个选择。

一是站在想要借体夺舍重生的冥皇那边。

二是变回曾经神性大于人性冷漠无情的死亡执政官。

三是放弃所有离开，选择人性，只做阿兹克·艾格斯。

林诺伸手握住了女神之剑的剑柄，只是他还没能拔出，一只纤细白皙的女性手掌凭空出现，按在了骨剑剑柄的端部。

一道身影随之勾勒于林诺的面前，伴随着她的出现，以纯白骨剑为圆心出现了环状的黑暗，这像是另一个世界，将两人笼罩在其中，虚幻的不死鸟双翼也被隔绝在外。

在外力的帮助下，林诺因为失去了借由值夜者们构建的平衡，因而重新开始恶化的身体暂时稳定下来。

他闭上了双眼，遮住眼眸中陷入静止的虚幻河流，抬起头“看”向了那道骤然出现的身影。

那是一位秀美的女士，身穿古典长袍，戴着黑色兜帽，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眸幽黑但缺乏灵性。

一秒，两秒，三秒，林诺没法看到，只能通过气息来感知对方的状态。

“一位圣者级别的大主教就能够将我随便给打发掉。”

“何须您亲自出来走一趟？”

终于，他嗓音平淡中带着冷意的开口道。

“你认识我？”

一道没有起伏但明显属于女性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在阿蒙的记忆中看到了很多的东西。”

“红天使恶灵能够活了这么多年而不被发现是因为空想天使亚当吧？”

“如果没有您的默许空想天使也不敢随意安排您这样的天使吧？”

林诺纵然是不用眼睛去看都认的出来这是属于隐秘的权柄。

他和不死鸟始祖（格蕾嘉莉）之间的联系直接就被暂时性的阻断了。

永暗之河对他的侵蚀倒是依旧还在。

但是在这片隐秘的领域失去了与冥界相融的领地加持之后也弱了下来。

“你是原初魔女的信徒？”

天之母亲嘴角一弯问出了第二个问题。

她对待林诺的态度比对待阿兹克好一些，没有一上来直接甩出三个选项不容拒绝。

这或许是林诺喜欢用英文写日记的原因。

又或许是林诺非常懂事的闭上双眼的原因。

如果林诺睁开眼睛将天之母亲映入到幽暗的河流之中。

天之母亲或许也会非常的麻烦。

虽然这一招在值夜者们身上用过之后就很难阴到一位真神了。

但是林诺可是在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直接就非常懂事的闭上眼睛了啊。

“我是亚伯拉罕家族的后裔。”

“我是原初魔女的信徒，但我不信仰原初魔女。”

“您可以将我当做第四纪元支持图铎帝国建立的那群人。”

穿着深红长袍带着黄金面具的青年朝着面前的秀美女子微微低头以示尊敬。

林诺想要表述的意思很明白了。

血皇帝是什么人？

一个被众神放弃即使献祭掉一切都要拼杀出一条血路的人。

图铎帝国是一群什么人建立的？

图铎帝国的大贵族除了塔玛拉几乎都是苟三家。

图铎帝国本身就是由一群伪信、无信、篡权者组成的疯狂帝国。

林诺在说话的同时也没有闲着。

他握着剑柄空出来的手掌上始终握着的时之虫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枚银色的窃运者符咒。

这枚符咒的作用很简单就是交换两个人在一段时间后的命运。

这枚符咒的位格对应着序列2的命运木马。

林诺现在还背负着被永暗之河侵蚀的命运。

他对着天之母亲闭目垂首是出于对真神的尊重。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林诺面对真神就会放弃抗争。

“图铎帝国可是与六神支持建立的特伦索斯特帝国处于敌对关系。”

“天之母亲”看到窃运者符咒之后眼眸闪烁了一下，声音依然没有什么起伏的说道。

“我没有资格敌视任何一位神明。”

“但是我身上的特殊或许会招来一些敌对。”

林诺说的话很简单。

他很清楚自己远远没有第四纪元那些天使之王的实力。

这虚假的天使之王位格终究是假的东西。

林诺只是想安安稳稳的走完登神的通天阶梯并没有惹事的意思。

但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黑夜女神和亚当比他想象之中更加的...周密。

林诺原本以为见到天之母亲至少要等待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爆发。

但是现在呢？

他不给出一个明确的态度的话。

黑夜女神和亚当这是都不准备让他参加到贝克兰德大雾霾事件里去了。

棋盘之上只能存在黑棋和白棋不能存在无色棋？

“你知道你背后的是什么吗？”

“天之母亲”的视线略过了林诺看向了黑暗之外逐渐围拢过来却又难以靠近的苍白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