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降临了。
但神不需要追随者,所以,神向愚信者降下了惩罚。
高塔下边的广场,人们四散奔逃。
周遭的建筑里,也门窗紧闭。
有信仰坚定者,仍坚持跪在高塔底下。高举双手,又以头抢地,请求神的宽恕。
见状池平微微皱眉,他一摆手,一道浪潮将这些固执的人,卷飞出去。
“你的神,在哪呢?”池平看着重伤未愈的老教宗,缓缓道。
如果说之前只是震惊和匪夷所思的话,那么现在老教宗更多的便是绝望。
在他的心里,仍然相信“神”的存在。
如若神不存在,那神降下的神旨,又如何解释?
他踉跄的,跑到了盛放者神的棺椁旁,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赞词。
“您是创造万物的神,是一切生灵的父,是——”
他苍老的身体,迸发出强烈的求生欲。战斗,是没希望了。
但如果神出手,说不定有戏。
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想以此来掩盖内心的恐惧。
他的身体越来越抖,在恐惧的压迫下,畸变的身体持续不断地释放出求生的信号。
流水在池平手中凝练出一柄狭长的横刀,高高举起,然后重重劈下!
这一刀,要带走教宗的头颅。
可是——
池平的余光,看到了空间天启的尸体动了!
卧槽!
真有神?!
池平劈斩下来的刀,都下意识地收了几分力。
可神,并没有阻止池平。老教宗脑袋被斩落的瞬间,鲜血从腔子里喷出来,将整个石棺染红。
而池平,迅速退后。
因为他知道,空间天启,活跃的时候是S级!
此时不知道他还留存着几分战力,但最好不要贸然出手。
可下一秒,空间天启的动作,大大的出乎了池平的意料!
堂堂S级,畸变体所敬仰的神,维斯塔纳文明的天启——
竟然转身就跑了!
他逃跑了!
动作干脆利落,在老教宗的腔子还在喷血时,在池平向后退去时,他就准备逃跑了。
不见一丝犹豫,没有一丁点战意,转身就跑,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见鬼了!
见过战死的S级,但你见过逃跑的S级吗?
池平立刻就追了上去,空间天启不停地进行短距离空间跳跃,丝毫不比开启了【急速】和【正义之心】的池平慢。
他为什么要跑?
池平想不明白,可两人一追一逃,转眼就到了城市的中心。
脚下是纵横交错的市集,骆驼、马匹,牛羊;商贾、行人、居民,密密匝匝,熙熙攘攘。
空间天启在集市上空再进行了一次空间跳跃,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如此多的人,如此喧闹繁杂的场景。即便是池平,也无法第一时间找到空间天启跳跃的落点,只能初步锁定一个大概的范围。
“艹!”
池平骂了一句,今天真是活见鬼了。
沿着【洞察】追踪到的大致方向,池平找了过去。
这是一栋通体雪白的高大建筑,模样有点像前世的泰姬陵,只不过整体规模小得多。但它矗立在城市的繁华地带,主人应该不一般。
庭院门口有两个战士种站岗,他们穿着白色的教会服饰。
能够让教众充当安保的,这里面的主人应该是教会的高层。
池平出现在门口,两名战士种就上来阻拦。池平顺手将他们扔飞,人则自顾自地进去了。
虽只是教会高层的一个住处,规模却有池平前世一个小区那么大。
这里明明是极缺水的地方,但却在庭院里弄了个规模不小的喷泉。靠近了,肌肤就能感受到冰凉的水汽。
此外,草木也修理得极为规整,连忙碌的园丁、安保、佣人也穿着统一的服饰。
池平的闯入引起了巨大的骚动,接着便有许许多多的战士种朝这边赶来。
不仅如此,他们甚至联络了城里的其他士兵。
不一会,周遭就站满了密密麻麻的畸变体。他们裸露而狰狞的外骨骼,和通红的双眼,彰显着嗜血的凶性。
池平注意到其中也有特殊的战士,他们背生两片宽大而纤薄的肉翼,足足有两到三米高。他们拥有粗大而尖锐的利爪,极强的耐力,以及超强的爆发力。
区别于普通的战士种,这是教会通过可控畸变,培育出来的狂信徒。
在极端条件下,他们甚至可以通过抑制新陈代谢来减少能量摄入;以及在短时间内钝化痛觉,免疫恐惧。
从多个角度来看,都是极佳的战斗兵种。
显然,科技不发达的地方,通过他独有的方式,来发展暴力。
环伺着池平的士兵们,磨牙吮血,随时都有动手的可能。
也有不少人朝池平喊话,可问题在于,池平完全听不懂。只有教会的高层,才学习过外界的语言。
池平并不想将时间浪费在这些畸变体上面,但是这些家伙,看起来又十分麻烦。
于是——
在众畸变体准备动手前,池平开启了能力【神谕】。
于是,神再一次降临了。
周遭的士兵,顷刻间从脸上的愤怒、警惕,变成了惶恐、震惊、狂热!
很快就有人口中诵念着池平听不懂的经文,有跪下虔诚祈祷者,更有以头抢地涕泗纵横者。
一时间,整个庭院里的士兵纷纷跪倒,还站着的只有池平和另一个人!
按照池平的设想,只要神出现,基本上所有的畸变体都会呆立原地,或站或跪,不停祈福。
但,只有一个人,他不会跪拜、祈福!
那就是空间天启,哪有人会跪拜自己的?
空间天启只要慢上半拍,池平就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他。
可是,眼前这个站立着的家伙,不是空间天启。
他转身要逃,被狂信者庞大的身体给堵住了。
他是沙里埋!
如果说圣城除了空间天启,还有谁不信教,那就只有反抗组织的卧底了。沙里埋不信教,可太正常了。
这个家伙,趁着沙里瓦城大肆搜寻抵抗组织的四天里,来到了这边。
池平一见是他,顿感扫兴。
稍一摆手,从喷泉里飞出一道水链,卷着沙里埋将他裹了过来。
沙里埋吓得脸色都白了,嘴里叽哩哇啦地说着池平听不懂的话,从他的表情来看,应该十分慌张。
池平听不懂他的言语,只得将他远远地抛向一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