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红绡怔怔地看着明葭，从未想过从她嘴里能听到这样一番话。

“你变了……”

曾经的明葭也是一个头脑简单，嫉恶如仇，又不考虑后果的人。

以前的她也会保护别人，只不过她的保护就是传统剑修那样，只会用剑说话，从来不愿意过多解释什么。

而现在，她会耐心的，温柔的，质问她。

就这么一瞬间，曲红绡明白了，百年的时间看似不久，但在所有人都不在意的时候，大家都长大了。

明葭再也不是那个娇纵滑头，无所顾忌的小真人，而是担负起为师责任的明葭峰主。

“谁没在变？”明葭仿佛看到了曲红绡眼底深处，“你现在不也是一个合格的掌门吗？”

时光穿梭，那个每天只愿意穿好看的衣裙，化美美妆容的少女，如今也一样学会了处理庶务，交际打机锋。

曲红绡垂眸。

是啊，谁没在变！

“咳咳……”

明葭没忍住咳嗽两声，唇边又溢出了鲜血。

曲红绡眸光一紧，不由分说地给她探脉，越探，她脸色愈加难看。

“你怎么受了这么重的伤？”

“聚魂簪原来不是你戴着玩的？！你魂魄怎么会受损？！明葭，这些年你到底发生什么了？”

曲红绡甚至要被明葭的身体气炸了。

魂魄受损、气息紊乱、经脉不畅……

“百年前你就是金丹期，怎么百年后却停滞在元婴期？你难道都没修炼吗？”

以明葭的天赋，百年分神根本就不成问题。就算她这种天赋的，都一线出窍。

曲红绡劈头盖脸的问题让明葭难以招架。

今天是她强势用了凌天剑法，否则也不会让曲红绡察觉到端倪。

“咳咳……红绡，我有些难受，可否先扶我回房间休息？”明葭主动示弱。

曲红绡明知道明葭是故意避而不答，千言万语到了嘴边，当看到她苍白的脸色和疲惫的眼睛时，也只能憋回去。

“这几天我会盯着你的！你给我好好养伤，别动不动就拔剑……”

“好。”

“非要逞能！在君家你就不会让我直接出手吗？你开口我什么时候拒绝过！”

“好。”

“疼了你不知道叫吗？难道你们剑修就没有痛觉？”

“知道啦……”

烛光下，一个纤细的身影，却动作轻柔地照顾着另一个身影。

月光洒满院落，今晚会是一个好梦。

……

在曲红绡面前不小心吐血的代价，那就是明葭被她按在屋子里，直到傍晚拍卖会才被她放出来。

在此期间，原本对沐风还有好脸色的曲红绡，一整天都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搞得沐风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