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通过了？”

“您对他的看法似乎异常准确，是的，他通过了——升格网络对他的精神影响很快便被他察觉，我不得不提前终止了整个测试过程。”

“嗯……”

无尽的黑暗中，银发泄地的娇小女孩就这么像是失重一样“躺”在空中，她抱着双腿，似睡似醒的呓语着：“跟我设想的结果相同呢，或许他真的是能够打破桎梏的那个存在。”

这娇小女孩的对面似乎立着一个身影。

而她也是在和这个身影交谈。

“只是，您是否对他寄予了太高的厚望？”

那高挑的身影这么说道：“一个因末日危机而废弃的工厂，一块被稳定住没有继续崩溃的‘世界残片’，一系列他们口中的‘收容物’，我们将这些全部交给他，是否有点……”

“不会。”

女孩说完这句否认便不再多说，似乎并不打算解释自己下这个决定的原因。

“既然您已经这么说了，我自然会支持您的决定，但我还是有疑问……”

身影说话间犹豫了一下。

娇小女孩淡淡开口：“但说无妨。”

“我想说的是，他毕竟是一名人类，‘格式塔’的推演结果表示，当人类这个变量涉入到文明进程的演算后，不管是何种模型，所得出的结果都最终会导向毁灭。”

这身影简单的说着自己的想法：“您作为代行者，所以想必也知道我说的这一点吧。”

娇小女孩微微动了动：“我自然知道格式塔的推演结果，但是他的人类身份只限于目前而已，你也应该知道这一点，他和舰娘接触的越多，也会变得越‘异常’。”

“可是他现在还没有……”

“你是在质疑我的判断？还是在质疑升格网络的选择？”

娇小女孩的声音软糯，如同梦话。

但是在对面的身影耳中听起来，这平淡的话却有着足以让她低头跪地的重量。

“在下不敢。”

“既然他通过了‘测试’，那么我们的介入就到此为止，先让他自由发展一段时间吧。”片刻的沉默后，女孩的呓语声在黑暗的空间中响起：“希望这个礼物，能够让他感到满意。”

话音结束后，空间中重归静默，两人的身影就此消失。

…………

此时的王宇，已经和安娜一起踏上了这齿轮形状的圆形平台。

羽原澪的那个造船厂中，各式设备不管形状和功能，都有着亮度不断变化的RGB光效，还会发出类似于转速上升那样的轻微声音，听起来甚至有些悦耳，总体来说看上去就有种十分科幻的感觉，并且也能让人知道那些东西是在正常运转的。

但在这里，周围的那些塞壬造船设备却是一动不动，光和声音一个都没有。

外加一部分设备甚至已经出现了严重的损坏，四分五裂的，扭曲变形的，只剩下一半的，线缆到处乱甩的，总之能想到的损坏在这里基本上都能看到。

所以王宇感觉自己像是走在一片废墟中。

“真就一个都用不成了呗。”

他在这边敲敲那边打打，想找到一套能用的设备来，但这种尝试显然是不成功的。

带着安娜绕着这地方走了走，他一无所获。

这破地方目前看来只能当个船坞了，想要让它发挥出原本塞壬工厂的实力，那么或许只能在未来想办法找大量的塞壬设备把目前这些坏掉的给替换掉。

自己又能从哪里搞到这么多的设备呢？

羽原澪的港区那么强大了，也只有寥寥几套设备罢了。

说实在的，王宇也很好奇，这个世界的海军总署到底是从哪里搞到那么多塞壬造舰设备给各个指挥官的港区供应的？

既然底部的造船设备处没什么看头，王宇便将目光投向中央。

在这齿轮形平台的中央位置，有着一个圆筒状的柱子，看样子是个升降机，在灯光的照射下，能看到其一直连接着这片船厂空间上部的天花板。

在上面还有一层。

与那些损害的塞壬造舰设备不同，升降机是能够正常运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