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奴何时才能住进王府内?”
缱绻如小猫咪,缩在朱樉怀里,用纤纤玉指,在胸肌上画着圈。
软糯糯的言语,好似天边的云朵。
“过上几年吧。”
朱樉打个哈欠,日夜操劳下,即使再强悍的身体,也支撑不住。
“这段时间先凑合下,王府建造本王另有想法。”
秦王府,从洪武三年朱樉被册封以来。
就开始设计动工。
一根根两人合抱粗的原木,从神农架、西南的深山老林,被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关中。
如今还堆积在城外。
只等着秦王宫殿的设计完成,就要开始建设工作。
然而朱樉率兵北伐,屡立大功。
朱元璋,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加秦王宫殿建造预算。
甚至秦王府占地面积,都被追加到两千亩。
与之相比,坐落在应天府的皇城虽面积达到万亩。
但若只计算宫城,秦王府只比皇宫小上两百多亩。
堪堪卡在僭越的边缘。
“这府衙里,总感觉有股晦气。”
“直叫人心里发慌。”
晴儿往朱樉怀里挤了挤,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心跳。
“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邪祟作怪。”
目前,朱樉居住的还是那一套,前朝留下的陕西诸道行御史台署的官衙。
虽和皇宫、王城不能相提并论,但也有上百座房间。
占地数十亩,飞廊楼台无数。
朱樉又没有太多妻妾,日常生活起居人数,甚至都不超十人。
即使算上官衙内来往巡逻的护卫,洒扫清洁的侍女,修整草木的园丁等人。
也只有不到百人规模。
放到如此大的一片地方,自然显得冷清。
若是晚上在院落中行走,冷不丁都能被夜空中飞过的乌鸦鸣叫,吓一跳。
“呵呵。”
朱樉慵懒轻笑:“什么邪祟,能近本王身边。”
“终究不过是府里太过冷清,叫你们自己吓唬自己罢了。”
“若是觉得无聊,本王便传些人,来府中陪陪你们。”
晴儿轻轻道:“真能如此,倒也是极好。”
“府中只有小姐同奴相伴。”
“小姐平日里,还能读书、练字、画画解闷。”
“倒是奴,真是无聊透了。”
徐妙云本身就是个宅女,更喜欢古玩字画。
西安作为千年古城,别的可能没有。
各式各样的古董,那是多到难以相信。
毕竟这里,随便往地下刨一刨,都能挖出无数的古墓。
盛唐之时,也有无数文人雅士,在各处留下墨宝。
那些刻在崖壁、石碑上的诗词书法,稍稍整理,就能弄出拓片。
朱樉看她那么喜欢,也就顺手给了她一个关中文物修缮所所长的头衔。
让她负责文艺工作。
华夏文明数千年底蕴,不知有多少稀世珍宝,在此后数百年混乱中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徐妙云正将这些瑰宝,一一描写成册,记录下来。
对于热爱文玩字画的徐妙云来说,这是一份发自内心热爱的工作。
因此,她每天都过得很欢乐、充实。
也就不通文墨的晴儿,会觉得无聊。
和学究一般的徐妙云不同,晴儿更像是个天真的少女。
喜欢华服、美食,喜欢新近流行的小说书。
“天快亮了,我还有事务要处理。”
朱樉透过被木框分隔开的小块彩色玻璃,看向渐渐明亮起来的窗外。
“先走了,你再休息一阵吧。”
朱樉推开身上的软肉,起身穿戴衣裳。
“殿下,穿甲不方便,奴来帮你。”
身后的可人,自然而然地从一旁拿起一件软猬甲,伺候朱樉穿上。
软猬甲防不了火枪铅弹,但也能防备一般刀剑的劈砍、刺击。
小手在身上滑来滑去,朱樉刚下去的火气,又被撩拨起来。
“啊,殿下!”
又过了两刻钟时间,晴儿才重新帮朱樉披甲穿衣。
“殿下可不能再来了,别误了正事。”
晴儿小脸红扑扑,嘤咛着说道。
殿下待人哪哪都好,就是身子太硬,总弄得她痛痛的。
朱樉捉住她的小手,无奈道:“还是咱自己来吧,你再这样,怕是日上三竿都打不住。”
说完,就坐在床榻边,迅速穿起一身便装。
清晨的阳光,洒在初夏的大地上,预告着酷热即将来临。
农田上的农户们,天刚刚擦亮的时候,便已起床,在田地里劳作。
关中新开的几道水渠,将生命之泉,源源不断输送到田野里。
但农户们都觉着,如今这太阳太大,怕田里的作物太旱。
便早早到水渠边挑水,一点点的灌进田里。
“兴汉,此次测试结果怎样?”
能让朱樉一大早从温柔乡内爬起来的,自然不是什么小事。
蒸汽机的改进,一直在进行当中。
尤其是郭兴汉全身心投入之后,研发进度明显加快。
仅仅数日时间,他们就拿出了第二台能够正常工作的蒸汽机。
对朱樉来说,他们造出来的机器,能够正常输出动力。
就算是及格。
平稳运行时间越长,代表分数越高。
朱樉设置的优秀标准线是平稳运行三百六十个时辰。
也就是各个零部件,至少要能够有一个月的使用寿命。
而不是像上次那样,只坚持三天时间就报废。
“这次运行了六十个时辰。”
脸上挂着两个黑眼圈的郭兴汉,打着哈欠说道:
“问题我们也明白了,只是现如今还没有找到什么好的解决办法。”
也不知道郭兴汉,到底熬了多长时间。
整个人相比较于朱樉上次见到他,憔悴许多。
“钢材磨损,我们用了几种不同的热处理手段,都得不到想要的结果。”
“可能还要再试试,才能够找到合适的配方。”
高耐磨合金的研发,显然没有那么容易。
在缺少朱樉手把手教学的情况下,郭兴汉他们也只能一点点去尝试。
即使他们相比较于这个时代的其他人,有了更加丰富的理论支持。
但实验次数,也不会少。
“实验里遇到有意思的合金配方,别忘了记录下来。”
朱樉指点道:“说不准以后能派上用场。”
没有完全没用的材料,只是没找到适合它的应用场景。
在材料学的发展历程上,这种例子屡见不鲜。
就比如最早的苦味酸,是被当做黄色染料使用。
后来才发现,它还是非常优秀的烈性炸药。
“明白,我们现在试过的几十个配方,我都记录在册。”
郭兴汉打了个哈欠,“要是以后有人想用,只管看便是。”
关中如今虽有上百座炼钢厂,但却没有一间专业的材料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