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
朱樉猛地睁开眼,左手顺势从枕头下抽出枪。
对准蹑手蹑脚,走近自己床榻的女子。
“晴儿?”
身材火辣的人儿,只披着一件薄纱。
怯生生,站立床头。
显然是被黑洞洞的枪口吓住了,肩膀一抖一抖的。
活似只受惊的鹌鹑。
是徐妙云的贴身侍女,徐晴儿。
“殿下~”
朱樉收起已经扳动击锤的左轮枪,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干嘛来了?”
“你衣裳呢?”
“快穿起来!”
朱樉不太耐烦地喝令她,让她先把已经走光的身子遮住。
“殿下,是娘娘叫奴婢来的~”
晴儿泪眼摩挲,小手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扭捏,想要遮住身体。
手忙脚乱了一阵,晴儿才披上一件白狐皮缝制成的披风,将自己裹得像个粽子。
在朱樉的一再追问之下,晴儿才克服刚刚被枪口指着的恐惧。
道出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原来是徐妙云这段时间来了月事,不能和朱樉同房。
这才让自己的贴身丫鬟晴儿,过来陪他。
结果就被睡觉都警觉无比的朱樉发现,差点当做刺客给杀了。
“以后没事,别悄默声的到我跟前来。”
朱樉没好气道:“不然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因为历史上的经验教训,朱樉睡觉也没什么安全感。
不然也不会放把枪,在自己的床上。
毕竟,历史上的自己,就是死在宫中妇人之手。
虽然是毒杀的,但后来也有皇帝被半夜勒脖颈的案例。
因此,朱樉睡觉从不让人进殿内。
只让侍卫把守住殿门和窗口。
侍卫们,大多数都是朱樉从军中选拔出的英勇善战之士。
别说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就算是来了一个百户所的兵力,也能够顶上一阵子。
“回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朱樉看了看窗外,还暗淡着的天色。
晴儿捏捏白狐皮的角角,纠结一下,还是问了出来。
“殿下是瞧不上奴婢的身子吗?”
朱樉满头问号。
我都放过你了,还想着自己送上来?
“你年纪还小,还不到时候呢。”
朱樉随口敷衍两句,就从殿外叫来几个老嬷嬷,让她们给晴儿找套衣服,送回王妃宫中去。
然后走出殿外,准备找找侍卫们的麻烦。
这群家伙,竟然就这么让个小丫头,闯到自己的床头。
看来还是平日里的操练太少了。
殿内的晴儿,被嬷嬷们解开白狐皮的披风。
低头看不到自己的脚尖,有些委屈嘟囔:
“这也不小了啊!”
殿门口,两组秦王护卫,站得笔直,戍卫王宫。
“陈午,徐珏!”
朱樉点了他们两个队长的名字。
“谁让你们把人放到我房里的!”
“说!”
秦王的怒气,让这些在草原上顶着炮火冲锋的老兵,都心惊胆战。
“殿下,那是晴儿姑娘啊!”
年轻的陈午,先辩解道:
“她是王妃的贴身侍女,又有王妃的口信。”
“臣等,才放她进去。”
另一侧的徐珏,更年长一些。
这时候已经反应过来,他们是犯了秦王的忌讳了。
拉了陈午一下,“殿下,此事臣等有失察之处,还请殿下责罚!”
殿门口的金砖坚固无比,徐珏说完就拉着陈午跪了下来。
用力磕了个头,将金砖给砸出丝丝裂纹。
只是在深夜里,没人看得清楚。
朱樉冷着脸,扫视两人:
“可还记得,我之前是如何交代你们的?!”
“这才过去几天,难不成就忘了?!”
徐珏低着头,任由额头上的鲜血模糊自己的视线。
“殿下令,任何人不可进入殿中。”
“便是皇上和皇后娘娘,也不能破例。”
朱樉点点头:“认就好。”
“既然如此,咱罚你们,想必也不会有什么怨言。”
“今日所有值守之人,天亮后全部领四十军棍。”
对朱樉来说,涉及到自身安全问题。
任何漏洞和松懈,都是不可饶恕的。
在处罚完侍卫后,又调选二十多人,替换掉这一晚犯错的侍卫。
办完这些,朱樉又打了一套拳法,活动下筋骨,出了一身汗。
这才算是释放掉,大晚上被晴儿撩拨起来的火气。
朱樉毕竟也是个男人,被美人撩拨,又如何能无动于衷。
当时喝止晴儿,也是出于安全问题考虑。
她都能摸到自己床头,可想自己这的守卫到底有多松懈。
不解决,自己根本没法睡个好觉。
如果她正常进来,朱樉倒也不介意来一场鱼水之欢。
可惜的是,她选择了最奇葩,也是朱樉最不能接受的方式。
如果不是殿内一直燃烧着几根大烛,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让自己能够勉强看清来人的脸。
估计就直接开枪了。
打完拳的朱樉,精壮的身上,在初春的夜里,升腾起一片白气。
吐出一口近半米长的白练。
朱樉觉着舒服不少。
自从穿越之后,朱樉的身体素质便一直不断提升。
一开始就已经能够同军中的猛将们相媲美。
经过数年之久,现在的朱樉,力能扛鼎。
真真有古之霸王之力。
不过,朱樉一直也没显露过这份勇力。
以至于知道朱樉强力的人,只有那么几个。
跟在身边的武将,还有就是徐妙云。
原因也很简单,越往后,个人勇武会越来越没用。
即使是力能扛鼎,难道还能扛的住105榴弹炮吗?
百来支火枪,组成的枪阵之下。
即使是霸王再生,也要饮恨。
朱樉让人烧起一锅热水,擦拭自己身上的汗珠。
“殿下~”
徐妙云急匆匆,迈步进入殿中,道了个万福。
“此事种种,皆因我而起,还请勿要怪罪晴儿。”
用棉布沾着热水擦身子的朱樉,闻言微微一愣。
“我什么时候怪罪过晴儿?”
自己好像也就稍稍语气重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