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时,鸡叫声在鸡棚中回荡,直接惊醒了鸡的主人,张浩。
张浩提着灯笼,揉了揉朦胧的眼睛,来到鸡棚,歪头查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当他见到鸡棚里的景象的时候,原本还朦胧的眼睛,一下子就变得精神了,快步走进鸡棚里面。
瞬间,一阵血腥味扑面而来,低头一看,只见,上百只鸡躺在地上,鲜血直流,染红了鸡棚,还剩下一半的鸡,则是在鸡棚里四处乱窜,甚至还有一些因为过度惊恐,跑出了鸡棚。
“是谁!到底是谁!!”
自己从睡梦中被惊醒,到走到鸡棚,看到这一幕,最多最多过去两分钟的时间,两分钟的时间,能让自己的鸡瞬间死了上百只,这样的事情,只有人能做到。
所以,张浩才会第一时间如此震怒。
人干的,那就是鸡缘村的村民干的。
毕竟,都那么晚了,还有哪个外人会在鸡缘村逗留。
至于今晚傍晚来的那个疯子?
一个疯子,怎么可能能做到这样的事情,这样的猜测,比老母猪上树还要不靠谱。
“相公?发生什么事情了?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鸡棚做什么?”
这时,听到闹出动静的张浩老婆走了出来。
当她走进鸡棚,看到满地的鸡,都死了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声音比张浩的还要大,“哪个不要脸的,敢来动我们家的鸡?活腻了?”
张浩沉默不语,只是低头看着一地鸡毛,随后蹲下,拿起一只死掉的鸡,左右翻看。
“这鸡,是瞬间死亡,没有任何挣扎的迹象!正常人做不到呀!”
经常杀鸡的朋友都知道,即便你是直接拿刀割断鸡的脖子,鸡同样还会挣扎好一会儿,待到血流干净后,才会彻底平稳下来,这是鸡死后的生理反应。
但是,鸡棚里死掉的鸡,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
“咦?这有两个小孔!!”张浩发现了不对劲。
随机一个一个将死掉的鸡拿起来查看,并且吩咐旁边的老婆,“娘子,你也来帮忙,看看每个死掉的鸡,身上是不是都有两个小孔。”
“好!”
旋即,夫妻二人共同查看鸡的尸体,过了好一会儿后,夫妻二人共同起身,“每个鸡身上都有!!”
“我这边也是!!”
这下,两人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这样的小孔,到底是什么的东西造成的?”张浩喃喃道。
这时,他的老婆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咦?鸡棚里面,什么时候多出一条黑色的绳子?”
绳子?
张浩听闻,抬头看向自己的老婆。
“绳子…绳子…”
张浩这边还在思考的时候,他的老婆已经走向那个黑色的绳子处,想要将其拿起来。
就在要接近的瞬间,张浩惊呼出声,“不要!!!”
“什么不要?”夫人转头望向相公,顿时,手背处传来一阵刺痛。
“啊~~~”
夫人猛地转头一看,只见原本在地上的黑色绳子,竟然动了,并且迅速朝着黑暗处爬去。
“蛇!是蛇!!”
这下,夫人也知道了这跟黑色的绳子,到底是什么东西了。
同时,张浩两人也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能瞬间将自己的鸡,咬死数百只了。
“相公,我好想感受不到我的手了!”夫人突然说道。
张浩听闻,瞬间大惊,“那蛇,有毒!!”
在大山四处的村庄,有一件共识的事情,那就是,越鲜艳的动物、植物,往往更危险,同时,越是存粹的动物、植物,更加危险。
这里说的危险,就是有毒。
张浩连忙抱起自己的娘子,朝着村里的郎中跑去。
中毒,而且还是蛇毒,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稍有不慎,命丧当场。
所以,他第一时间就要去找郎中解毒。
没一会儿,张浩带着娘子,来到了鸡缘村唯一的郎中住所。
砰—砰—砰—
“快开门,快开门…”
张浩用尽自己的力气,将郎中家的木门敲的咯吱响。
“来了,来了。”里面传出一个苍老的声音。
打开门一看,发现是村长,脸上不耐烦的表情立刻散去,继而变得非常热情。
“村长,你怎么来了?”这时,他也看到了张浩手上抱着的人。
只见这人,嘴唇发紫,并且在手臂上,有一条黑色的细线凸起。
身为郎中,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中毒了,两人合力将人抬进房内。
“村长,你和我说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这是什么毒?”
想要解毒,只能先知道源头,这样才能对症下药,否则只会越来越严重。
“是蛇毒。”张浩简言意赅,毕竟他是看着自己的老婆被蛇咬的。
“蛇毒?”郎中有些安心说道,“既然是蛇毒,那就没事了。”
说罢,他从身后的药柜中拿出一株七叶花。
“这是大荒边村,谢药师种植的七叶一枝花,能解蛇毒,效果极其出众。”
没错,这正是许燃邻居,老谢种植的七叶一枝花,当时,鸡缘村郎中用了十只鸡,才换回了一株草药。
只不过,这是没有改良之前的。
张浩听闻,也是放下心来,“谢药师的大名,我还是听说过的,那就麻烦郎中了。”
张浩的声音也变得平静起来。
郎中也不敢耽搁,立刻将七叶一枝花放到药臼中,捣药。
一刻钟后,整株七叶一枝花变成了粉末。
郎中取出一部分,将其敷在夫人的手背上,剩余的部分,让学徒拿去煎药,再配上治疗蛇毒的药材,没一会儿,学徒便带着一碗黑色的药回来了。
张浩见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将老婆扶起,一勺一勺喂进嘴里。
将药全部喝完后,脸上从原本的紫色,变成了正常颜色,只是,手臂上的那根黑色细线,没有消散,但是,颜色减弱了不少。
“老郎中,谢谢你了。”张浩看着郎中,恭敬的说道。
“这是我身为一个郎中应该做的。”随即继续说道,“只是,看夫人的情况,只是渡过了危险期,想要完全医治,恐怕只能去大荒边村,找到谢药师了。”
张浩点头。
老谢的名声,在方圆百里,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
毕竟,大荒边村,打猎为生,这是附近附近村庄都羡慕的营生呀,即便危险重重。
但就以今天的情况来看,如果不是大荒边村老谢的七叶一枝花,恐怕张浩老婆当场就毙命了,哪能撑到现在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