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伊人揉了揉地卢的肚子,“小家伙,这是撒娇呢。”
沉闷的心思,或因为地卢的陪伴,散开了些。
这顿饭,吃的极为痛快,红色的辣椒似乎只看看,就能让人燃烧起来。
夏日里泡的花茶,也被香附拿了出来,大家一块喝着,去去火。
直到,广阳郡的家书过来,打断了一室的欢声笑语。
魏伊人以为是二叔父送来的消息,脸上随即变成了厌恶,都已经闹到了这般地步,怎么他还给自己写家书,或者说,姚氏同他说了什么,这是将郑家人丑恶的嘴脸,也安在自己身上了?
魏伊人本来半靠在躺椅上,随手将家书接过来,只是当打开信后,魏伊人猛的坐起来,面色严肃,“疯了,都是疯了!”
没想到,这家书根本就不是二叔父给的。
而是广阳郡的表舅写的。
外祖家亲戚已经没有很亲的了,能称呼上的就是表舅了。杜氏跟魏白接连离开后,这门亲戚很少联系了。
这次他们送信过来,是因为家中铺子被官府查封了。说是这个不好那个地方不好的,明显就是有人刁难。
民永远斗不过官,即便是杜家在当地是富商,可是有官府的人整治,一样无能为力。
只不过有着多年的交情在,各处能打探到消息,说是伯爵的岳父要收拾他们。
表舅这就求到二叔跟前了,毕竟也算是亲戚,想着多送点银子,有什么误会赶紧解释解释,没想到,二叔那边当下不客气的将人撵走,还说什么让他们去问问他们的外甥女都做过什么。
魏伊人在京城的住所地址,也是二叔给的。
表舅那边很无辜啊,你跟你侄女闹什么,你们都姓魏关起门来解决说就是了。人家但凡是亲舅舅也不至于这么冤枉,他一个表舅你至于这么牵扯吗?
可又不敢多言,只能求到魏伊人跟前了。
魏伊人只觉得气的头一阵发晕。
姚氏真的疯了。
她报复了郑家不说,还报复自己,她不好过,也不让别人好过了。
京城去人调查,百姓们肯定不知道,可是,就算是再暗访,这么长时间也该有定论了。
怕是,中间出什么岔子了。
这一天朝廷没有定论,二叔父一天就是官,他想要整治下头的百姓,轻而易举。
香附捡起家书,看到上面的内容,气的浑身哆嗦,“这是有毛病吧?”
你牵扯得着人家吗?
太恶心人了。
魏伊人轻揉眉心,“原是我从来都不识叔父。”
小时候的错觉,或许真的是错觉。参加科考的时候,他说他是底层出生,要处处为百姓考量,做百姓的好官。
可如今,授受银钱,纵容妻子行恶,而现下是随意牵扯无辜百姓,他是官,一个高高在上,视人命如草荐的官。
只是,朝廷的人到底怎么了?
怎么到现在还不查出真相?
“姑娘,郁大人来了。”魏伊人这才思量着,下头人突然禀报,说是郁方来了。
郁方的身份,魏伊人肯定不敢说不见。
赶紧让人将屋子收拾了,香附给自己整理头发衣裳,不是说为了见郁方要打扮,而是见上位者衣装得体是最基本的要求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