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贵芳和丁秀走后,朱祁镇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沉思,眉头紧皱。
太后走了过来,身姿摇曳,三千青丝随意的从香肩披散而下,垂直至纤细的柳腰之间。她微微蹙眉问:“出什么事了?”
朱祁镇把桌子上的谍报递给她,道:“也先建号称汗了!漠北终于出现一个不是黄金家族出身的大汗。”
太后接过谍报,美目迅速扫过。谍报上说也先再一次击败脱脱不花,并且抓了他的妻子和孩子。而且,也先把脱脱不花的仆人和牲畜都奖赏给了部下。漠北的各大部落,都已经臣服了也先,东到建州、西到赤斤蒙古、哈密各部。
“也就是说瓦剌几乎一统草原。”太后眸光锐利,“那离他南下不远了!也先是个有野心之人,想恢复大元的荣光。”
朱祁镇摊摊手:“老天终究是不给朕时间啊。”
太后放下谍报,目光落在朱祁镇身上,严肃道:“作为皇帝,你不可能永远准备好的。国家这么大,每天都会有各种事。”
“朕也明白。”朱祁镇起身,“所以,明日启程回京,要为也先南下做准备了。”
他心中其实是有个小庆幸的,就是也先不会再南下。史书记载,也先称汗之后,荒于酒色,恃强益骄,致其众日益离心,瓦剌内部矛盾重重。
最终,也先被他的部下阿剌知院所杀。而阿剌知院,被孛来所杀。没错,就是上次悄悄来大明的那个孛来。
之后,瓦剌分裂,漠北陷入了混战。
可朱祁镇又不敢肯定这个世界的大明会按照历史发展,毕竟,他这个假皇帝都出现了,这个世界也早已偏离原本的轨迹。
……
京城,德胜门。
百官齐聚,因为今天太后和皇帝归京,他们在这里迎接。站在最前方的还是郕王朱祁钰和内阁首辅王直。
“听说了吗?陛下在宋家桥亲守黄河大堤,与河道官员,还有百姓鏖战一夜,终于守住了大堤。”
“有人说陛下现真龙身,吓走了了引起洪水的黄龙。”
“济南百姓都在感谢陛下圣明仁慈,当地士绅主动表示用户新政。董与昌这个布政使做的舒服啊,新政刚推行,赶上这么个时候。”
“新政推行是大势所趋了哟,江南那帮势力最大最顽固的士绅,都服服帖帖了,其他地方形成不了阻力。”
“还是陛下厉害,这才几个月?朝野上下齐齐反对新政,现在,新政成了大势所趋,再无阻力。”
“听说陛下决心大修黄河,河道那边已经铆足了劲儿!哎,若是黄河真能安澜,陛下可比肩古之圣君。”
“现在江南百姓都在说,陛下最像他爷爷仁宗皇帝,心里装着的是天下百姓,有那仁爱之心。”
朱祁钰听着这些,心中暗骂。
伪天子仁慈?特么,你们是忘记黄河大刑了吗?忘记他那朱家亲王开刀了吗?还有,你们都不怀疑他是个假的吗?
“郕王殿下,自从襄王回到藩之后,你是在京唯一没有就藩的亲王了吧?”王直面带微笑,“按照太祖制,殿下,你该就藩了。”
朱祁钰麻了,很想暴揍王直。但是,他面上是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阁老,本王早就想就藩了,这不是皇兄委以重任,本王才不得已留在京城啊。”
王直脸上挂着笑容:“如今朝局稳定,殿下,你该主动提就藩了。违背亲王制度,你如何面对太祖,太宗?”
“是是是。”朱祁钰只能点头。
他心中惊涛骇浪,不知道这是王直自己的意思,还是皇帝授意。如果按照太祖定下的藩王制度,他必须就藩。
离开京城,去往藩地,那他彻底没戏了。
“陛下到了!”
众臣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车队浩浩荡荡而来。没多久,就到了城门前。
“恭迎太后,陛下,回京!”
……
夜色醉人。
朱祁镇躺在浴桶里,十分惬意,似乎缓解了这一路的劳顿。他喊一声:“贤妃,差不多了,快进来吧,朕这几个月,日日夜夜都想你啊。”
谎话张口就来,不过,这几个月也实在是憋太久了,尤其是那美艳太后在身边,还只能看。
“陛下,臣妾也想你呢。”
贤妃张静姝走了过来,她裹着一根浴巾,曼妙的身材曲线,婀娜动人。她和太后气质相似,娴雅秀美,可太后又带着一种冷冽,但她多了如水般的温柔和娇羞。
“爱妃,你真美。”朱祁镇伸手去拉。
张静姝轻抿着唇瓣,万般柔情萦绕在眉眼间,含羞瞪了他一眼。朱祁镇微微动了动身子,浴桶并不大,很轻易的便从后背搂住了贤妃,抱着那纤细细腻的腰肢。贤妃靠在浴桶边缘,眼眸妩媚迷离。
浴桶中的水,动荡了起来。
半个时辰后,他们已经躺在了软榻上,朱祁镇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关心的问:“后宫没出什么幺蛾子吧?”
“还好,就是周贵妃闹腾了几次。”张静姝俏脸绯红,“其她姐妹都很懂事。”
朱祁镇哼一声:“周贵妃仗着生了皇长子,一直就嚣张的很,要不要朕警告她一下?”
张静姝摇了摇头:“不用,我自己来让她服气。”
朱祁镇就喜欢她这自信的样子,有执掌后宫的气度。他搂着她纤细的腰肢,一本正经道:“恢复力气了么?朕可是素了几个月,你还行么?”
贤妃俏脸红晕似乎越发浓郁,风情万种的白了一眼,白皙的皓腕勾住了他的脖子。
……
翌日清晨。
朱祁镇神清气爽的去上早朝。还个月没上早朝,发现大臣们似乎逼以前还恭敬了,也更踊跃了,上奏都十分积极。
早朝之后,朱祁镇照例召集内阁大臣,还有六部尚书进行小朝会。首先,对他们大大夸赞一番,皇帝不在的日子,政务是有条不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