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披上衣服,出了大殿。外面守夜的太监和宫女,也都被惊醒了,看到他出来,连忙上前参拜。他摆了摆手:“继续打盹,不用管朕。”
嗞啦……轰隆……
电闪雷鸣之后,下起了瓢泼大雨。朱祁镇站在廊下,望着那漆黑的夜空,心中暗叹:“夏汛又要来了,希望今年不要有洪灾才好,国库里没有多少银子啊。”
他揉了揉眉,又自嘲一笑。
我真是入戏太深啊,代入皇帝角色,忧国忧民起来。但是,这也是我不得不要走的路,唯有赢得民心,得到那些明事大臣的认可,朕这个皇帝才能做的稳当。
此刻,坤宁宫。
太后也醒了,她缓缓坐起来,双腿划过床单,感受一团湿润。她那成熟绝美的脸红彤彤的,滚烫滚烫。刚才,她做了一个梦,羞耻的梦。
“不知羞!”她脑海中还是梦中的画面。
她又羞又怒,咬着自己的红唇,很用力,甚至咬出了一丝血。她眼中带着自责和哀伤,仰起美丽的脸,两行清泪流下。
嗞啦!
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寝宫,她那白皙紧致的脖颈如同天鹅一般,黑色秀发垂落,随风微摆。
……
早朝之后,朱祁镇召集内阁和六部尚书,还有钦天监的监正开小朝会。
“周云翼,你们钦天监有什么结论没有?”朱祁镇问,“今年会不会有大的洪灾?”
“启禀陛下。”周云翼站出来禀奏,“臣夜观星象,哎,月茫茫,水满堂。而且辰星悬与坤位,都是预示洪灾。”
朱祁镇拧了拧眉。
他对于用星象来观测天气,肯定是不信的,这玩意不科学。不过,历代钦天监都会监测天气,细到每天,甚至连雷声都需要详细记录雷声频数、大小、方位等。
所以,他们的经验是可以参考的。再说,朱祁镇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只能宁可信其有。他无奈一叹:“那我们该做好面对大灾的准备。”
如今这局面,国库空虚,真是经不起大灾的折腾。朱祁镇目光扫过,沉声道:“朕有个想法,江南在推行新政,朕要江南士绅补税,也就是交他们之前欠的税。”
“陛下,江南已将够乱了,士绅们本就在抗拒新政,抗拒交税,还要他们补税,这不更乱?”商辂急道。
杨贵妃站出来道:“反正都乱了,还能更乱吗?臣觉得可行,把他们税收上来,足够应付大灾了。每次大灾,他们吃香喝辣,灾民却被饿死,凭什么?灾民可年年交税。”
内阁首辅王直深吸一口气:“难收啊!”
朱祁镇心一横:“把于谦叫来,让他给朕再调一万蒙古军南下。”
群臣倒吸一口冷气。
陛下,你这是要硬抢啊。
……
内阁和六部大臣走后,没多久,于谦到了。
朱祁镇热情的招呼:“老于啊,朕不召你,你是不来见朕是吧?哎,咱们间的情分,淡了。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于谦:“!!!”
他老脸一红,拜道:“陛下,别瞎扯,行不?军务都压在臣一个人身上,你还把臣身边的李秉借走了,臣实在是分身乏术。”
“大明两京十三省还在朕身上担着呢,谁都不容易。”朱祁镇摊手,“说正事,朕要一万蒙古军南下,协助徐有贞。”
于谦大惊失色:“陛下,你想干什么?江南叛乱了?”
朱祁镇无奈的摇头:“没叛乱,但是也差不多了,新政推行不下去啊。还有,朕刚刚召见了钦天监监正,他说夏汛马上来了,估计有大洪灾。国库又没钱,朕能怎么办?谁让江南那些士绅富的很呢?”
“呃~”于谦担心,“不会激起民变吧?”
“朕又不针对百姓,哪来的民变?”朱祁镇冷笑,“古往今来,改朝换代都是因为百姓受不了了,起兵了,你有听说士绅率先造反的吗?朕只是收税,又不是逼他们去死。放心,他们惜命的很。”
于谦皱眉沉思了一会儿,道:“陛下,士绅之间,也是有区别的。臣建议,对于那些配合的士绅,朝廷应该嘉奖,甚至,陛下你都能把他们的代表召进京,亲自嘉奖。”
分化!
朱祁镇瞬间听懂了,从士绅的内部分化他们。
“老于啊,还的是你。”朱祁镇大赞,“走,喝酒去,你请。”
……
连日下雨。
天气是会影响心情的,朱祁镇感觉自己都阴郁了不少。实在是有些烦闷,他走出乾清宫,趁着雨变小了,来到了御花园。
“朕一个人进去待会儿,你们别跟着。”他在御花园门口冷道。
跟着他的太监和宫女,都停在了外头。他一个人走了进去,由于是连日大雨,御花园也是一地的狼藉。
朱祁镇踏着湿漉漉的青石板路,每一步都溅起细碎的水花。昔日里繁花似锦、绿意盎然的景象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满地的残花败叶,它们被雨水无情地打落,粘贴在泥泞的地面上。
亭台楼阁被一层薄薄的水雾笼罩,显得格外冷清而幽远。风吹过,带来一阵阵凉意,也携着树叶和花瓣上未干的水珠,轻轻洒在他的衣襟上。
“咦?”他看到不远处凉亭中站着一个人,竟然是太后。
身着一袭洁白长裙,裙摆曳地,修长曼妙的腰肢以细带轻束,更添几分柔美,同时巧妙勾勒出上半身一道引人注目的弧线,发间插着一支玉簪,映衬得肌肤愈发白皙。
他径直走了过去,喊了一声:“太后?怎么一个人在这?”
原本在愣神中的太后,转头看来,明显意外,淡淡道:“下雨烦闷,就出来走走,想一个人待会儿。”
“巧了,朕也是。”朱祁镇摊手。
他走到太后身旁,两人并肩而立。
太后幽幽一叹:“陛下可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朱祁镇闻到太后身上的幽香,不是那种胭脂水粉的香气,类似花香,他有些沉迷,道:“夏汛要来了,国库又空虚,朕担心啊。”
太后转过身,美丽又倔强的眸子看着他,道:“你这又是何苦呢?何必担起这么多呢?”
“还不是为了大明?”朱祁镇皱眉。
他知道,太后的意思是,你又不是真正的皇帝,何必呢?
“你自己信吗?”太后问。
朱祁镇突然被激怒了一般,上前一步便伸手抓住她的双臂,霸道又野蛮,怒视着那双美目:“那朕为了什么?为了你?”
太后失神了片刻,又立刻恢复清醒,平静的看着他,没有挣扎反抗,道:“你是为了你自己!”
“我图什么?图个被诛九族?”朱祁镇逼近。
太后看着眼前生气的皇帝,心忽地一痛,美目含泪,微微摇头:“不知道你胡说什么,放开本宫,你弄疼我了。”
朱祁镇这才发现,自己紧紧抓着她的胳膊,都抓出了红印子。他轻轻松开:“对不起!”
“哼,每次只知道欺负本宫。”太后擦了擦眼角的泪。
……
嗞啦!
轰!
顷刻间,又下起了大雨,还刮起了大风。大风裹着大雨,穿过亭子,太后差点没站稳。朱祁镇眼疾手快,一把把她拉进了怀中。
“放开!”太后抬头,怒目而视。
“湿透了,朕给你挡着。”朱祁镇侧身,挡住刮来的大雨。
他温柔地凝视着怀中试图挣脱的女子,强势地将她紧紧搂住,双手牢牢握住她的手腕,不让她有丝毫动弹,同时感受着怀中那份温软,呼吸也随之变得沉重,语气似乎带着几分怒意:“别再闹腾了,免得又染上风寒。”
太后的眼眸中仿佛闪烁着晶莹的泪光,既柔软又倔强,她紧紧地闭着嘴唇,偏过头去,不愿与他对视。
“又欺负我。”她泪水落下。
“别不识好人心,给你挡雨挡风呢。”朱祁镇瞪眼。
这时,宫女和太监们终于过来了。他们举着伞,可哪打的稳?被风一吹,就吹飞了。朱祁镇想了下,蹲下身来,转头对太后道:“快,朕背你回去。”
太后眼眸柔情了不少,可愣在那,有些不知所措。朱祁镇急了:“还等什么?背你回宫,不然你这湿透了,肯定得风寒。”
双喜过来了,也是催促:“是啊,太后,赶紧回去吧。除了陛下,这会儿也没人能背你。”
太后这才没有犹豫,趴在了朱祁镇的背上。
朱祁镇背着她,冒雨小步跑向坤宁宫。太后白皙的皓腕环抱着他的脖子,头埋在他的肩膀上,这一刻,十分安心。
忽地,朱祁镇一个打滑,差点摔倒。
太后也是猛地抱紧他,头偏向了一侧。
朱祁镇感嘴角闪过笑容。
这挤压,有点重。
没一会儿,终于回到了坤宁宫。
……
宫女们七手八脚的把太后扶去沐浴,太后转身看朱祁镇。朱祁镇正脱下自己湿漉漉的衣服,赤着精壮的上身,猛地甩了甩湿漉漉的头发。
那视觉冲击力,看的她心跳加速,脸颊发热,连忙低下了头。朱祁镇并未发现,抹了抹脸上的雨水,大步出宫。
他冒雨来到长春宫,准备在这里沐浴。张静姝看着他浑身湿透进来,蹙了蹙眉:“怎么还冒雨来了呢?”
她取一块毛巾,就上前帮他擦拭。朱祁镇站在那,摊手:“去御花园待会儿,哪知道碰到太后,又突然刮风下雨,只好把她背回去,淋朕一身。”
“以后臣妾多去陪陪太后。”张静姝一遍擦一边道。
忽地,她手停了一下,因为她看到朱祁镇脸上有个淡淡的唇印。这一刻,她想了很多。朱祁镇抖了抖:“可以了,帮我准备沐浴。”
“是。”张静姝点头。
“一起哦。”朱祁镇挑挑眉。
张静姝心乱如麻,脸唰的就红了,含羞进内殿了。朱祁镇走到窗户前站着,也不想把椅子坐湿了,脑海中回想着刚刚背太后的画面。
“陛下,可以了,进来。”张静姝的声音传来。
朱祁镇大步来到屏风后面,看着浴桶冒着热气,他快速脱下衣服,舒服的躺了进去。张静姝站在他身后,用那双纤纤玉指卖力的给他搓背。
“进来吧。”朱祁镇转头。
张静姝面色通红,跨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