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院子中,一只狗对着他们叫了几声,愤怒中的朱祁镇抬手就是一巴掌:“连条狗,都要欺负朕了吗?”
啪!
那条狗被打飞,重重撞在墙壁上。
太监总管金英麻了,他本要上前的,害怕的停了一下,再抬头,朱祁镇已经带着徐有贞和李贤远去了。
……
金英只好急急回到坤宁宫。
此刻,户部好几个大臣都跪在大殿上,一脸悲愤的参锦衣卫。
太后坐在椅子上,面色如冰,见金英进来,冷冷问:“陛下呢?怎么还不过来?”
“陛……陛下盛怒,这会儿去锦衣卫了。”金英拜道。
“盛怒?他怎么了?”太后冷眉。
金英便把刚刚在乾清宫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道:“陛下出门的时候,愤怒的把一条对他叫的狗一巴掌打晕了,说现在连狗都欺负他这个大明皇帝。”
太后面色微变。
她现在反应过来,仓场侍郎死在诏狱之中,这事肯定有蹊跷。谁这么大胆?去诏狱把人害死了?
皇帝的愤怒,是要告诉群臣,有人把手伸进了锦衣卫。锦衣卫是什么?皇帝的亲卫,只能听命于皇帝。
手伸进锦衣卫,那就是挑战皇权。
这个罪名,她皇太后也不敢去担。
“诸位,都回去吧。”太后挥手,“陛下查粮仓一案,自有分寸。”
“太后……”户部尚书沈鼓还要说话。
但是,皇太后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他立马闭嘴了。
……
锦衣卫,诏狱。
随着沉重的铁门缓缓开启,一阵刺骨的寒风夹杂着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像是能穿透人的骨髓。朱祁镇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襟,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一片昏暗与凄凉。
诏狱内,烛火摇曳,光影斑驳,投下一个个扭曲的阴影。
四周的石壁湿漉漉的,仿佛能渗出水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霉湿和血腥的混合气味,令人作呕。偶尔,从不知名的角落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或是低沉的哀嚎,如同地狱中的恶鬼在呻吟。
他环视四周,只见一间间狭小的牢房如同蜂巢一般密布,每个牢房的铁门上都布满了斑驳的血迹和锈迹。
这里,是锦衣卫的天下,是权力的阴影,是恐惧的源泉。
朱祁镇这个假冒天子,在这一刻,他感受到那种生杀予夺的权力。
来到一个房间,见石彪正在审问犯人。
石彪看到他进来,连忙上前跪拜:“陛下,你咋来这种地方了?”
“朕来看看!”他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些压抑。
“陛下,这里有些血腥,我们还是去外面谈吧。”石彪拜道。
朱祁镇摇了摇头,一笑:“朕从战场上下来的,还怕这些?如何了?问出些东西没有?”
石彪阴笑着点头:“陛下,这些文官,没有一个硬骨头,还没上刑呢,就尿裤子,什么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