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勤握起断臂上的短刃,表情冰冷,眼神里不断有杂念闪烁。
即便在网络上,不少人戏称自己可以杀伐果断,杀人如杀鸡一样简单。
可真正一条性命摆在面前,手都会止不住颤抖,胃也不断在翻涌。
可不杀,以这家伙的狠劲,只会是为未来埋雷。
而且杀全性,并不违纪。
无论是龙虎山,还是后续的各种打斗,全性的死,甚至说异人之间的厮杀,都不会被算在纪律里面。
因为人口红线的原因,哪都通对于这种两三人的相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除非死的是有名的人物。
冯勤犹豫期间,消瘦青年已经说了十几套求饶的话术。
“我其实是被逼进入全性的,我是正人君子啊!”
“十岁那年我爸好赌,母亲重病,我靠捡垃圾才活下来的。”
“你不能杀我,杀了我,你就是恶人,放过我吧,这辈子一定不踏入重庆半步!”
……
即便一边求饶,他的眼眸也不断在四周寻找着有没有反杀的趁手武器。
这样的心态和欲想反杀的决心,让冯勤眼皮一跳。
“谢谢你…教会我很多。”
见到那不择手段,都要治他于死地的做法。
冯勤终于举起手中短刃。
唰——
一刀入喉。
亲手葬送这条命!
唰!
对方已死,可冯勤还是补上了第二刀。
手也颤抖得厉害。
原来,是这种感觉。
冯勤终于忍不住,哇的一下,将昨天吃的都给吐了出来。
吐到后面,胃里没了东西,依旧在不断蠕动干呕。
那触感…让人很难不感到恶心。
“死了…”
冯勤好不容易,将呕吐感忍住,重新将目光瞥向那具残缺不堪的尸体。
双眸死死盯着,若是还有一点点动静,他会毫不犹豫,再补一刀。
既然要杀,就必须确保对方彻底死透。
这是底线。
绝不能留下后患。
太多人因为一时心软,给自身乃至身边人,埋下了一颗炸弹。
冯勤决不愿意成为这种存在。
时间一点点流逝,流出来的血迹也逐渐风干在地面上,冯勤才缓缓起身,欲要将仍有血迹的隐线收起。
“唐秋山没教过你,隐线沾了血,需要先震掉,才收么。”
在空荡荡的小巷里,一道苍老有力的声线传来,吓得冯勤一应激,六根钢针夹在指缝里,猛地转身,摆出战斗姿态。
在远处,阳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一道反光闪烁,唐妙兴悠悠从其中走出。
他只是老手轻轻一弹,挂在半空中的隐线震荡,沾黏在上面的血迹被瞬间甩开,整条隐线又恢复成难以察觉的模样。
冯勤没有第一时间去将清理干净的隐线收起。
而是老实面对唐妙兴,脑子里正想着说什么好。
自己可是真杀了人。
但…是全性的妖人,应该…不会有事吧?
“冯勤,见过掌…校长。”
“你杀人了。”
“……”
唐妙兴的语气冰冷,表情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