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动作一顿,转身冷漠道:“赛刊王欲与大明一战?”
“瓦剌人从不惧战!”赛刊暴喝出声,拔出长刀对准陈平,杀意汹涌。
赛刊的动作,引得周围瓦剌骑兵纷纷附和,长刀出鞘声,怪叫声,怒骂声,让气氛变得越发紧张。
使团中的骑兵都是精锐,可见到这一幕也忍不住紧张起来,手指默默放上扳机,瞄向最有把握的目标。
陈平面无表情,一手扶住车厢,一手抱着木盒,等到声音慢慢平息下来,才冷声道;“败军之将,也敢言勇?”
通事吓得脸都白了,正犹豫要不要润色一番再翻译,赛刊的通事已经将话一字不落的说了出来。
赛刊面色微变,看向陈平眼神中杀意渐浓。
扎兰则是纵马向前,指着陈平骂道:“大胆!
狐狸什么时候也敢在雄鹰面前口出狂言?!
速速跪下,饶你一条狗命!”
曹参闻言纵马前出,挡在陈平面前。
不必说话,缓缓出鞘的长刀已经证明了他的态度。
“好啊。”扎兰舔舔嘴唇,握住长刀大喝道:“谁都不要插手!
我还缺一个漂亮的酒碗,他的脑袋正合适!”
曹参面无表情,已经将长刀放到了合适的位置。
只要扎兰敢动,他就能保证一刀枭首。
就在扎兰准备出手时,赛刊突然喝道:“回来!”
扎兰不甘心的回头道:“可是大王......”
“我说回来。”赛刊的眼神变得像是盯上猎物的鹰隼,“我说的不够清楚么?”
扎兰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颤,恨恨瞪了眼曹参,默默拨马回到队列。
赛刊满意的点点头,又看向从始至终面不改色的陈平,狂傲道:“明人,你很勇敢。
草原上需要你这样的勇气。
但你太狂妄了。
这里不是大明,是草原,是我赛刊的草原!
留下你的舌头,回去告诉大明皇帝,如果不想见到战争,就派一个胆子小些的过来吧。”
“大明百万雄兵,如今在边境枕戈待旦,每日长吁短叹,只恨没有敌人的头颅来建立功勋。”陈平生怕赛刊听不明白,一字一顿道。
“赛刊王,如今最不想见到战争的,应该是你们!”
“我说了,瓦剌人从不担心战争,战争带给我们的,只有财富。”赛刊自信道:“恐惧和绝望,是留给你们的!”
“土木堡之战,瓦剌精锐损失殆尽,没想到赛刊王还能有勇气说这种话。”陈平不顾赛刊越发难看的脸色,微笑道:“还是说短短几年,就已经让瓦剌恢复了元气?”
“明人,你是真的想死么?!”赛刊低吼道。
“既为汉使,何惧生死!”陈平大笑道:“你若觉得我说的假话,尽管将我脑袋拿去。
假以时日,大军踏上这片土地时,希望你不要后悔!”
赛刊沉默了一会,脸上突然怒气全消,抚摸着身上的铠甲,脸上露出狡黠的笑容。
“大明勋贵的铠甲,确实要比草原上的铠甲精美坚固的多。
陈平,大明真如你所说,还有发动战争的能力么?
靠什么?
靠那些蠢笨的勋贵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