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上辈子一样去做主吏...不,现在好像是叫主簿,权力比当年小了不少。
看蠢人的脸色行事,我可没那份好气度。”
说罢,他走到周昌身边,认真道:“走吧,一起去看看。
你可以不见他,我先去探探口风。
实在不行...我在中间联络,总可以了吧?
昔日大汉丞相,给你做个传话的小吏,不会太委屈你了吧?”
话说到这个份上,周昌也不好意思说出拒绝的话语。
他看向笑眯眯的萧何,轻轻点了点头。
“那就这么定了。”萧何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鼓励般拍了拍的周昌的臂膀,“收拾东西吧。
咱们去扬州......”
深夜。
陈平醉醺醺从一家大宅中走出,对满脸恭敬的家主笑道:“您放心,田的事包在我身上,保证都是丰产的好地。
但丑话说在前头,您也不要让我难做。
该补的银钱,一分都不能少。”
“您放心,您放心,我明日便去办。”家主紧紧握住陈平手,十分热情。
当察觉到袖中传来坠物感,陈平脸上的笑容越发灿烂,重重拍了拍家主的肩膀,转身摇摇晃晃的上了马车。
待马车驶远,陈平才挑开车窗朝后面看了一眼,发现那伙人还站在门前不肯离去,这才满意的跌坐在马车上,将东西从袖中取出。
一对玉璧,白嫩无暇,哪怕是在黑暗中,都隐隐泛着温润的宝光。
摸着那比小娘子皮肤还细腻的玉璧,陈平突然笑出了声。
他还是高估这帮大家族了。
本以为是什么同舟共济的生死联盟,没想到一个个全打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思。
田,早晚都是要买的。
与其落在后面,捡一些别人挑剩下的坏田,不如尽早出手,买些好田填补损失。
这帮人的小算盘,倒让他省了不少功夫。
半醉半醒间,陈平正思考着如何从那帮大族身上割肉,忽然传来剧烈的晃动,他一个不稳,撞在了马车车门上。
不等他发问,郞卫紧张的声音先响起。
“大人,前面好像有些不太对。”
“不对?”
陈平捂着脑袋,骂骂咧咧的探出头去,发现必经之路上,竟多了道人影。
月光下,一名壮硕的男子黑巾覆面,手中拎着一根长木棍,木棍上的铁枪头,随着男子转动手腕,反射出锋锐的寒光。
陈平愣了下,喃喃道:“他娘的,这时候了,还有游侠么?”
说罢,他立刻将脑袋缩了回去,重重拍了拍马车,焦急道:“愣着干嘛,跑啊!”
可刚刚还在说话的郞卫,却没有回应。
陈平呆了下,再次探出脑袋,发现那名壮汉已经不见了,只剩几具尸体躺在路中间。
陈平面色瞬间煞白。
他清楚的看见,其中一人,正是往常给他赶车的郞卫!
那现在赶车的...是谁?
电光火石间,陈平没有再犹豫,直接从车窗撞了出来,在地上滚了好几圈,接着翻身而且,玩命的向来路狂奔。
他娘的,大意了!
没想到这帮大族狗急跳墙了,竟然敢请人杀朝廷命官!
要死了要死了!
我陈平好不容易重活一次,不会折在这吧?
“大人,您去哪啊大人?”
萧何跳下马车,拢着双袖大笑道:“您还是回来吧,这晚上夜黑路远,当心摔跟头。”
陈平头也不回的骂了一句,双腿倒腾的越发快了,口中大喊道:“来人啊,救命啊!
来人啊,救......砰!”
一阵钻心的疼痛从腿上传来,陈平瞬间失去平衡,栽倒在地。
这一下,摔得他眼冒金星,脑中浑浑噩噩。
他艰难想要爬起来继续,可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恍惚间,他听见身后那人道:“你下手也太重了,万一摔傻了怎么办?”
“我有分寸。”
陈平闻言艰难向身侧看去,只见那名壮汉不知何时站到了自己身侧,轻轻晃动着手中的枪杆,“只打了腿,不碍事的。”
“好汉,两位好汉,你们是不是抓错了人了?”陈平努力翻过身,喘着粗气道:“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在下不知哪里得罪了二位。
二位尽管开口,在下愿意加倍偿还二位。”
“无仇无怨?”萧何故意轻笑道:“莫非你不是陈平。”
陈平猛点头,差点将肚子里的酒都晃出来。
“奇怪了,那这扬州府中,还有哪位大人,出门能有禁军护卫啊?”萧何轻笑道。
“诸位确实认错人了。”陈平深吸了两口气,将恶心感压了下去,正色道:“在下于谦,两位可能听说过我的名字。
于某有要事在身,事关这南直隶的生民百姓,还望两位网开一面,容在下先了了要事,他日待于某功成身退,再来与二位说个分明。”
说话间,陈平语气无比诚恳,满脸正气凛然。
萧何闻言一怔,看向周昌。
周昌冷哼一声,嫌弃的收回了枪杆。
就在陈平紧张不安时,萧何一句话给浇灭了他心中最后一线希望。
“陈平啊陈平,这么多年了,你果然一点都没变。
巧言令色这活计,还得是你来啊。”
陈平醉意尚未散去,捂着腿呆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猛地抬起头,瞪大眼睛诧异道道:“你认识我?”
“岂止是认识,我......”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响起了嘈杂的人声,紧接着无数火把如长龙一般,从黑暗中接连浮现。
“带上他先走吧。”萧何面无惧色,轻松一笑,转身向马车走去。
“不,等一下,我有话说,你们是不是......”
咚!
萧何回过头,发现陈平眼睛一翻,已经晕倒在地。
周昌一手拎着枪杆,一手拎着陈平的大腿,边走边对萧何解释道:“太、太吵了。”
“无妨,先把他关起来再说吧。”萧何笑道:“只要人无事就行。”
“不、不会变成傻子。”周昌肯定道。
两人说话间闲庭信步,缓缓走向马车。
身后昏迷的陈平被拖得滋滋作响,在地上画出了一道歪歪扭扭的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