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刘邦的面色却温柔了许多。
他重重揉了揉朱见深脑袋,眉眼间多了些发自真心的笑意。
“竖子,还是个重情义的。”
他将朱见深放了下来,牵着他的手,边走边道:“今天高不高兴?”
“您要是不揍我,那我就很高兴。”
“那你别高兴了。”
“......爹,你小时候挨过揍么?”
“挨过啊,我爹比你爹狠多了,老头子拎着条扁担,能追我半座城。”
“紫禁城?”
“......算是吧。”
“皇祖父这么厉害啊。”朱见深后怕的吐了吐舌头,旋即讨好道:“那我爹比你爹好...哎呦!”
刘邦收回手,对捂着脑袋朱见深大笑道:“竖子,没大没小的。”
两人又走了一会,朱见深才小心道。
“爹,你这回会罚我么?”
“罚你做什么,下次出门,把人带上。
等回了京城,你就把府军前卫里的幼军领了。
你自己也说,你已经长大了,该熟悉些军事了。”
“领军?”
朱见深还不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他只是思考了片刻,便兴奋道:“爹,那我那些兄弟......”
“只要他们愿意走,一起带回京城。”刘邦无所谓道:“拢共才二十个人,吃不穷乃公。”
“谢谢爹!爹最好了!”朱见深一高兴又笑得像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片刻后又壮着胆子道:“爹,我还能求您一件事么?”
“有屁就放。”
朱见深挺起胸膛,义正言辞道:“我要给二丫和二胖讨公道!”
“找这些虾米有什么意思。”刘邦打了个哈欠,“冤有头,债有主。
你是太子,有点气度。
过几日,陪乃公出趟远门?”
“去哪?”
“乃公也不知道,等问明白再说吧。”
“?”
皇宫门口。
看着说说笑笑走进宫门中的群童,于谦疑惑不已,便拉过一个侍卫询问。
当听清原委后,于谦有些哭笑不得。
这哪是太子啊?
这分明是山匪啊!
“于先生好。”看见于谦,群童立马拥上前打招呼。
看着一张张礼貌的小脸,于谦心头一软,微微叹了口气。
罢了,这次就当没看见吧。
毕竟还是个孩子啊......
数日之后的深夜。
皇宫深处。
陈平躲在屋中,捧着一本书,边看边笑个不停。
就在这时,门被推开。
陈平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书藏到了屁股下,微闭双目,摆出一副静心打坐的架势。
“陈平,父皇叫你。”
陈平长长吐出一口气,扭头对朱见深平静笑道:“下官见过太子。
还请太子稍候,待下官调息收功。”
“哦。”朱见深一屁股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满脸不情愿,搬弄起桌上的茶具。
自从出了那档子事,他就被迫成了刘邦和陈平的传话筒,天天在两地来回奔走,连找群童玩的时间都没有了。
陈平装模作样的吐纳了一番,接着下了床,刻意挡住朱见深的视线,躬身道:“烦请太子带路。”
朱见深瞥了眼陈平,接着就跳下凳子,率先出了门。
陈平将书仔细藏好,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炷香后,门突然被人推开。
朱见深探进脑袋,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
他早就觉得陈平不对劲了,每次他来都能听见房中有笑声,这其中一定有猫腻。
他爬上陈平的床榻,在床上仔细翻了一通,终于从枕头夹层中找出一本书。
“《汉史秘闻》?”
朱见深嘟囔了一句,随手翻开一页,习惯性的边看边读道。
“昔高祖出身亭长,何以广聚天下英豪,成不朽之基业?
盖高祖身娇体弱,容貌甚秀美,尤以臀胜诸雄。
若非以身伺诸雄,岂能脱颖而出,得楚怀王青睐......什么乱七八糟的?
这也没意思啊?”
他抖落了两下,又找了一圈,再没发现别的东西,便将书揣进怀中,心中有些失望。
大人真无趣,这都能笑出声。
算了,给父皇看看吧,说不定他觉得有意思,一高兴就不让我传话了呢?